下午狄凡果然就留了下來,馬翎雁一語不發,就握著手裡的長條包袱站在旁邊,狄凡也沒有說什麼,人家也是個高手啊,自己也不好勸她躲起來吧?
他這麼一留,可把老鴇急壞了,幸好丫鬟小環深知她心意,也不用她提醒了,不僅一直站在門邊,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端著茶水進去。
狄凡隱約可知小丫鬟的做法可能代表老鴇母的意思,他心裡有些疑惑,佚仙閣裡的鴇子和頭牌真實的關係並不好嗎?
按道理說,木綵衣肯定是老鴇最得力的搖錢樹,她表面上也是對木綵衣百般討好,就算真的對頭牌有意見,也該深深藏著才是,不該明顯的表現出來。
老鴇表現的不明顯,但是木綵衣肯定可以看出來吧?就不會心懷不滿嗎?
狄凡其實想多了,木綵衣的不滿其實從來都沒有削減過,也不存在老鴇對她表現惡意就會引起木綵衣的惡感,從來都是惡感滿滿的。
馬翎雁道:“青胡殺人喜歡在夜晚,而且他好像對三更殺人情有獨鍾,檢查被他殺死的屍體時,得出的死亡時間大多都是三更。”
狄凡震驚了,這人殺個人都有講究嗎?
馬翎雁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對於青胡而言,殺人真的就像吃飯睡覺一樣,你是不是也有習慣的吃飯睡覺時間?他同樣也有自己喜歡的殺人時間。”
狄凡沉默了,他實在無法相信世上真的有這種人,可問題是,就是這樣一個人,至今都還活得好好的,其他的高手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可能也不會把人命太當回事。
狄凡想這些就確實冤枉天下英雄了,他們也想為民除害,為天下換來太平,可去了的有幾個能活著回來?漸漸也就沒多少人敢去。
狄凡突然道:“那個宿柳君可能也會來吧?”
馬翎雁問木綵衣:“那位姑娘有沒有受到侵害?”
木綵衣一愣,不知為何話題會扯到此處,她上午時還特意去看了一眼桃仙兒的屍體,對方確實沒有受到侵害,而且她雖然不對自己身子有多重視,但卻一直都是清倌兒,一直到死都是完璧之身。
馬翎雁點點頭,心想:他既然至今都還沒找自己報復,傷勢想必還沒有好全,而且就衝昨晚只是死人,桃仙兒卻沒有受到他人侵犯,方眠應該就沒有在。
在大多數江湖人眼裡,方眠此人禽獸無比,不可能放著一個大美人不去糟蹋。如果是方眠和青胡一起行動的話,那肯定是一個負責先奸,一個負責後殺,桃仙兒能保全身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她猶豫一會兒,道:“不能確定,但應該不會到。”
錚~~鉉音突起,竟格外溫潤,如不該出現冬日的春風,入耳忽化雨。
木綵衣已在閉目輕彈,素手如玉,淡曲如雨,這一曲她不再為自己而彈,也不是為世界悲傷而嘆,只為聽曲二人可以放鬆,所以她的曲第一次不帶任何悲意。
狄凡有些緊張的心情突然鬆開,臉上竟不自覺掛上了笑容,又在不自覺裡緩緩睡去……
入夜,燈火近三更。
狄凡倚在佚仙閣下,刀已不在鞘,銀燦燦閃爍其光。
簌!穿風聲不大,如果不是耳力絕好之人刻意在意,想必根本聽不到,幸好狄凡還是可以聽到的,或者說那個人已經看到了他,所以故意流露聲音叫他聽。
冬日的土已極硬,人走在上面可以達到石板的效果,而狄凡已經聽到了那樣的腳步聲,極其勻稱有力。
來人顯然沒有瞞著狄凡自己到來的意思,一身極其考究的錦繡華服,本來應該給人很貴氣的感覺,可是這樣一套衣服套在一個兩米多高的寬背壯漢身上,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這是錦裘虎青胡一直以來的穿衣風格,不論何時何地都穿一套極華麗的錦衣,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