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平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證。可他其實並不很信任呂越。

跟呂越一起回去,只是報復地想要看看呂越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是在被人算計之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還會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對待自己?

他真是期待極了那時候呂越的反應。

回去安置好寧平意之後,呂越開始著手調查當初寧家為了討好交上來的那份契合度報告。

和寧平意說的分毫不差,那份報告是假的……

呂越攥緊手底下人遞上來的檔案,咬緊牙關緊閉著雙眼,雙手因為過分用力而顫抖。

他十足的自信變成了此刻刺向自己的利刃,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所有的線索擺在他面前,腦海中不住回想起寧平意的分析,呂越頭腦越發清楚的同時,心中升騰起一番怒意。

寧家的人怎麼敢!怎麼有膽子算計到他的頭上!

他腦海中迅速翻找出處置這群人的措施,幾乎沒有停頓地吩咐手底下的人準備給那些手腳不安分的人一點教訓。

怒意退潮之後一股更為濃厚的悲涼迅速籠罩在他的心間。

這些都是真的,他和寧平意連資訊素的契合都是假的!

那他還要怎麼留住寧平意?

……

位於漠柘城郊區的療養院,呂越行色匆匆地在助理的接引下上了車。

他臉色仍舊陰沉至極,和來時相差不大,但周身縈繞的暴戾氣勢已經消散不少。

呂越去見他那位不負責任濫情又胡來的父親了。

說實話,自從他從他老爹手裡奪了權,將人扔到城郊的療養院“頤養天年”之後,兩人鮮少見面。

助理當然知道這是一對勢同水火的塑膠父子,不會生出呂越來這裡是為了求安慰的幻想。

但寂靜狹小的空間裡,沉默蔓延帶來的是無盡的壓迫感,十分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終於在呂越將近二十分鐘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之後,助理出聲問道:“老闆,醫生說夫人那邊就這幾天了,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陸陸續續準備好了,您還需要親自過目嗎?”

新生總是能夠帶給人希望的。

呂越的眉頭漸漸舒展,臉色也不再那麼陰沉。

他回想起那老頭子渾不在意的話語:“到底還是年輕啊,搶來的Omega,還奢求什麼真心以待?都已經被完全標記了,還不是任你拿捏?關起來一段時間切斷他所有的訊息來源,你告訴他什麼他不就知道什麼嗎……”

雖然他不是老頭那樣卑劣又沒用的Alpha,不會真的對寧平意用那樣極端的手段,但是天底下事情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呂越忍不住想,讓寧平意知道那些事情又怎麼樣!

他舉目無親沒有任何信任的人,沒有任何在外生存的手段,除了依附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還能有什麼退路!

更何況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寧平意怎麼能走?

收回那些煩躁的情緒,呂越嘆息道:“你來辦就好了,平意如果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就好。”

助理暗鬆一口氣應道:“好的。”

“對了,”呂越頓了頓,抿唇追問:“這幾天我有點兒忙,他還好嗎?”

他前一陣子糾結,心裡窩著團無名怒火,便只叫寧平意好好養著,平常不往他身邊湊。

如今心裡有了計較,才想起來前一段時間的疏忽。

許久沒有等到助理的回答,呂越擰起眉頭問道:“怎麼?你不清楚嗎?”

助理面露難色,“那倒不是……夫人很少主動聯絡我。”

寧平意回來後,面對大部分人的試探和示好都沒什麼反應。

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