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殞命 (第1/1頁)

榆翔立在觀星臺上，手中渾天儀映著紫微垣異光。三日前熒惑犯太微，今夜北斗第七星竟生出血色芒角。\"將軍此去山海關，需防九地之氣反噬。\"他指尖劃過曹文詔掌心，留下三道硃砂符印，\"李自成眉間隱現豺紋，當效漢高祖偽遊雲夢之計。\"

曹文詔按劍長笑，震落簷角殘雪：\"先生多慮了，流寇如今是籠中困虎。\"話音未落，手中龍泉劍突然自鞘中彈出三寸，寒光掠過榆翔鬢角，斬落一縷白髮。

\"劍鳴示警。\"榆翔捻著斷髮輕笑，\"將軍可知李闖昨夜在營中磨刀？磨的是當年潼關之戰繳獲的戚家軍斷魂刀。\"他忽以密宗手印點向曹文詔靈臺穴，\"若見刀身泛藍，速退七步！\"

子時三刻，野狐峪陰風驟起。李自成赤腳踏在《推背圖》殘頁上，足底湧泉穴吞吐地煞之氣。十八道絆馬索繃直的剎那，他丹田爆喝竟似少林獅子吼：\"天地反覆！\"

鑲白旗戰馬驚厥人立，曹文詔親兵推出的佛郎機炮卻突然轉向。炮口烏光流轉，竟是榆翔密贈的\"玄陰雷火彈\"！李自成鏈枷橫掃，九環相撞激出天魔琴音，音波竟將炮彈凌空震偏三寸。

\"好個聲東擊西！\"多爾袞大袖翻卷，袖中射出十二枚日月輪。滿月輪斬向曹文詔，殘月輪直取李自成咽喉，暗合天狗食日之象。

曹文詔腳踏禹步，龍泉劍畫出先天八卦。劍尖挑飛日月輪時，忽見李自成刀身泛起幽藍——正是榆翔所言\"斷魂刀煞\"！他急退七步按動機關，戰靴彈出《武備志》記載的\"地湧金蓮\"。

地面陡然翻出三百六十根倒刺鐵樁，暗合周天之數。多爾袞的巴牙喇護軍瞬間化作肉串，李自成卻如鬼魅穿行樁間，鏈枷九環竟能伸縮變換，儼然墨家失傳的\"非攻機關術\"。

\"將軍忘了榆先生的七星步麼？\"李自成狂笑中刀光暴漲，藍色刀氣凝成餓鬼相。曹文詔背心突現北斗光紋，正是榆翔所畫保命符——光紋化作七柄氣劍，與刀煞絞作一團。

寅時血月當空，范文程掀開的密道竟湧出硫磺溫泉。多爾袞金蟬脫殼之際，李自成突然七竅流血——斷魂刀反噬心脈！曹文詔袖中滑出榆翔所贈翡翠葫蘆，倒出的卻不是傷藥，而是當年滎陽大會歃血為盟時的黃土。

\"你...早知我有舊傷？\"李自成以刀拄地，瞳孔泛起迴光返照的金芒。曹文詔劍指其眉心豺紋：\"榆先生用六壬神數推演，此戰你若活過五更天...\"

話音未落，多爾袞遺落的龍纛轟然炸裂。翡翠葫蘆吸盡毒煙後龜裂，露出內壁銘文——竟是當年袁崇煥贈予祖大壽的\"碧血丹心\"四字！

殘陽如血，榆翔在欽天監摔碎渾天儀。碎片映出山海關慘狀：李自成身中七劍化作石像，曹文詔持印手骨盡碎，多爾袞遁入的密道深處傳來蒙古薩滿鼓聲。

\"好個一石三鳥。\"他蘸著龜甲裂紋滲出的黑血，在《皇輿全圖》上勾畫新局。硯中忽現李自成殘魂，嘶吼著要索命。榆翔輕笑吹熄蠟燭，黑暗中《推背圖》第四十五象自行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