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德慶侯和寧邦彥眼神變得惶恐,尤其是寧邦彥:“不,岳丈,您這句話就折煞小婿了!”

“你覺得我在跟你說笑啊?”

崔國公笑意斂去,沉下臉:“你當真以為你委屈我女兒的事瞞的很好嗎?我是聾子還是瞎子?”

崔國公能猜到但還沒有找證據,本意就是詐詐寧邦彥。

可寧邦彥被試了出來,急得一腦門汗:“小婿……”

德慶侯也說好話:“那個女子智光也是見過的……”

琅瑰郡主聽這個就來氣:“原來你們還把人帶給我女兒看了?逼她吃妾室茶?”

這還只是新婚啊!

商賈人家都沒這麼作踐新婦的!

崔智光不介意來個王炸:“唉,我本來也想著給那位小娘一個名分,給了她一串珠子,誰知君姑身邊的媽媽說君姑想要,給拿走了,結果是那個媽媽私藏了。”

“什麼?”

堂上人異口同聲。

崔家人滿臉憤怒:“你們寧家好家教啊!”

寧邦彥和德慶侯父子倆羞憤欲死。

怪不得戚夫人打死都不願意過來呢!

妾室是妻子的奴婢,雖說賞賜的,那也還是妻子的物件。

這……不是奴大欺主嗎?

或者說戚夫人磋磨新婦?

琅瑰郡主直拍桌,胸口跌宕起伏,除了“好”字,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了。

崔國公看向寧氏父子的眼神冷冰冰:“寧兄,當初雖說兩個孩子結識倉促了些,但你當時怕你夫人原本側室出身,給我女兒受委屈,特地親自上門提親,太夫人也寫了信來,我是覺得你們識禮數,女婿中庸了點,但不會差到哪裡去。”

德慶侯被說得臉色漲紅:“這……”

“我崔某人子息不豐,除了阿曜,也只有智光這麼一個女兒,我不求富貴,只求給女兒找一戶好人家。”

崔國公眼裡滿是失望。

同樣是有女兒的人,德慶侯感同身受,一時間無地自容:“親家,我對不住你們啊!”

寧邦彥表態:“是我的過錯,我慢待智光,求岳丈責罰,以後我一定好好對待智光,小心愛護!”

琅瑰郡主斥責:“宏誓誰都能發,我不信你當時對孩子的母親沒有過諾言,但你現在實現了嗎?”

要是說的是芳綃,寧邦彥還能認下。

可昌兒的親生母親是喬薰,他確實和喬薰海誓山盟……

他心虛不說話,德慶侯恨鐵不成鋼,還想再努力一把:“那……總不能還沒月餘就和離啊?”

琅瑰郡主沒好氣:“你不用拿這個來嚇唬我!智光你們今天是接不走了,至於她什麼時候回去,看你們德慶侯府的誠意!”

這話說得狠,但也留了一點餘地。

“可是……”

德慶侯見好就收,扯一把兒子:“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吧。智光氣消了再回家也使得,我們先告辭了。”

琅瑰郡主臉色緩和下來:“這樣也好。安伯。”

安伯會意:“德慶侯,世子爺,孩子你們也一起領回去吧。又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不好久留的。”

崔國公贊同:“確實。親家,兒郎可要好好教導。”

寧邦彥心中暗暗著急。

這不是堵死了昌兒記在崔智光名下的可能嗎?!

薰兒那裡自己怎麼交代?

漸漸的,他心裡恨上了崔智光,向她投去一個責怪的眼神。

崔智光嗤笑,回了輕蔑眼神過去。

真以為普天之下都是他阿母,誰都要慣著他。

他以為自己是金子還是天鵝肉啊?

崔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