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身份的象徵,更是造福子孫的重要憑證。
可權奇志卻雙手緊緊握住告身的兩端,然後用力一撕!
嘩啦!
告身被撕開成兩半,又一把狠狠的扔在禁軍臉上。
權奇志脊樑背挺得筆直,聲音咆哮如雷:“這官我不當也罷!”
別說一干禁軍,洛因幼都驚呆了。
她知道權奇志這張嘴能罵,但實在沒想到這麼能罵。
他一個髒字沒有,單純的以一個當地官員的狂怒表現,硬生生往人心口捅刀子,尤其捅的陳科面色慘白,表情都扭曲。
陳科是稷下世家出身,權奇志是寒門子弟。
但在炎州,權奇志這個寒門卻在世家的臉面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此時的陳科是真的快瘋了!
他本來就不想接這個任務,可誰讓他是禁軍副將,上次成功帶回洛因幼後,皇帝似乎專挑這種事找他。
炎州的情況陳科不是不知道,他父親大學士陳良平為此徹夜難眠,可皇帝沒有救災的意思,任憑百官怎麼著急都沒用。
好在憑空出現了永安侯之女,來到炎州後的一系列行動不僅穩住了災情,更定了民心。
偏偏這時候,一道聖令下來,禁軍出行衝洛因幼而來。
這簡直是撞在了整個炎州災民的槍口上!
副使權奇志更是剛烈,竟然以撕毀告身的行為來抵制禁軍。
相當於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心血,都不要了!
那氣勢,那決心,相當嚇人!
陳科這會兒是真的想吐血撞牆。
若順了炎州災民的意,他回去要被皇帝砍頭。
若強行帶走洛因幼,以他玄武境初期的修為不會被亂棍打死,但會被上百萬炎州百姓的唾沫淹死!
進退兩難,陳科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眼看氣氛已經烘托到不得不幹一架的地步。
洛因幼開口了:“陳將軍,遠處那幾個簡易帳篷看到沒有?給災民擋雨的,昨夜暴雨沖壞了,麻煩陳將軍去修一下吧。”
陳科二話不說,立馬帶著禁軍們前去修帳篷!
這一幕把鄭稜等老六看的一愣一愣,也把權奇志看傻眼。
什麼,什麼情況???
眼看一雙雙眼睛都充滿求知慾的看過來,洛因幼給了他們一個眼神,自行體會。
良久後……
權奇志趴在地上撿起被他撕毀的告身,差點哭出來。
他是寒門出身,考個功名謀個官職不容易啊!
這時的嚴星淵從他身邊走過,鼻孔發出一聲‘哼’。
權奇志深受打擊,跳起來就衝著嚴星淵背影大罵:“關鍵時候躲的遠,現在跑出來找什麼存在感?!”
嚴星淵回頭就吼了一句:“我剛發完紅薯回來!很忙的!”
洛因幼只感覺自己太陽穴直突突,炎州的災情是穩住了,她也被吵的頭皮發麻。
這一天天的,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邊谷更是直接,用小毯子蓋在腦袋上,捂住耳朵。
陳科好不容易有個臺階下,根本不可能再回去找罵。
一個帳篷修好了他就立馬奔向下一個,死活是不肯離開那塊區域,甚至有些壓根沒有壞的帳篷,他都要拆開重新搭。
其他禁軍跟著他一路瞎忙活,一個個悶不吭聲,有事沒事就裝聾裝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