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每一聲咚都讓安有德,程麗孃的心碎一次,夫妻倆此時已淚流滿面,但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孩兒走了,爹孃保重。”說完起身,背起行囊,頭也不回地走了。程麗娘傷心過度,已昏睡過去,安有德還在努力讓身體動起來,不過徒勞罷了。

安繞鎮城牆下,一位素衣少年站在一個長長的隊伍裡,目光堅定,很快到了隊伍的最前面,一個身著布甲的兵士,正坐在桌前寫著什麼,“姓名”兵士開口詢問。

“安禾”

“我看看,嗯,安禾,十六歲”說著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輕人,“怎麼看著這麼小?”

“看著顯小,我力氣很大的。”安禾笑著說。

“隨便吧,反正大的小的都一樣,就是年紀小了可惜點。”邊說邊飛速寫著。“你拿著兵籍冊,申時前到南離城西十里處報到,到時新兵什長自會給你安排。”

“好的,多謝大哥。”安禾雙手接過兵冊。

“別叫大哥,兵營裡叫官職,我是募兵營伍長。”五長指教道。

“多謝五長。”安禾極為恭敬。

說完穿過城門,過了城門,他看到三谷他們五個站成一排,安豐在他們身後,安禾鎮定地從他們身邊走過,“保重。”留下兩個字,運轉內力,飛速離開了,飛奔的速度讓兩滴淚珠被摔飛了好遠,好遠。

“禾哥,保重,我們等你回來!”五人齊聲喊道,喊完已是泣不成聲了。

“這小子,一定要平安回來啊。”安豐的眼睛也已經溼潤了。

一個時辰後。

安有德終於可以緩慢地移動了,他不顧身體的不適,趕緊叫醒妻子,程麗娘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安有德後痛哭,“快,快,快把禾兒追回來啊!”

安有德搖了搖頭,這小子把名冊都換了,他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正在他搖頭嘆息時,瞥見桌子上有一封信,安有德走過去,開啟信封,正是安禾給他們的信:

“爹、娘,抱歉啊,暫時封住你們穴道,不用追我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悄悄告訴你們,我已經是一名武者了,而且是很厲害的武者,爹,你不要覺得我是替你從軍,一直以來,武道就是我得追求啊,你的追求是浩瀚的文字,所以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兒子沒有那麼偉大,學堂那幾個小兔崽子我已經交代好了,誰敢調皮我回來收拾他,你要好好叫他們讀書,他們跟我不一樣,沒有練武的天賦,這不是我說的,這時豐叔說的,別因為你的心情耽誤他們的前途啊。

娘,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會很難過,很傷心,但我還是要說,菜裡鹽有點多,哈哈,說笑的,娘做的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飯,我保證,到了軍營,自告奮勇幹火頭軍,再不行輜重軍,絕不上戰場。兵期一滿,我就立馬回家,任你打罵。

如果咱家遇到麻煩,切不可跟對方衝撞,去找豐叔,他會幫我們解決的,還有啊,你們是不是也該考慮給我要一個弟弟妹妹了,我一個人有點孤單啊,考慮考慮唄,就嘮叨這麼多吧。

正己守心,忠孝仁義,達兼天下,獨善其身。爹、娘,我會牢記家訓的,

叩拜。

禾兒”

安有德將不斷哭泣的妻子攬入懷中,“娘子,我們的禾兒不知不覺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我們得打起精神,不能讓禾兒反過來擔心我們。”

“我控制不住地想禾兒啊....”程麗娘依舊止不住哭泣。

“我懂,我明白,娘子,我陪著你,我們一起等禾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