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過半,楚胭霜臉頰微紅,頭暈乎乎地,身子軟綿綿的,藉口去洗手間離開,打算去藥店買藥。

剛剛來的路上,她有留意,看到了一家藥店。

在她出門沒多久,柯染染也找了個藉口起身。

柯染染找了一圈,才在走廊轉角牆邊找到楚胭霜。

察覺她狀態不對,柯染染問:“胭霜,你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楚胭霜打起精神應對:“我……我沒事,你怎麼出來了?”

心裡巨大的疑惑困擾著她,柯染染沒多想直言:“剛剛在桌上,我聽他們都喊你嫂子,為什麼呀?”

楚胭霜眨眨眼:“因為我未婚……小心——”

幾乎是話音剛落,從轉角轉彎過來,端著一鍋滾燙魚湯的服務員眼見就要撞上柯染染。

楚胭霜想伸手推一把柯染染,但因渾身上下沒力氣,手只伸到半空,不曾想卻被柯染染慌亂中拉住。

因為慣性,楚胭霜身體朝前撲去。

原本潑到柯染染手上的魚湯全然落到了楚胭霜的肩頭。

滾燙的魚湯滲透蠶絲布料,毫無徵兆地與肌膚相貼,像是熊熊火焰包裹肩頭,劇痛瞬間席捲全身,肩頭的面板迅速發紅腫。

楚胭霜本就發著燒,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眼前一黑。

險些躲過的柯染染慌張起身,連忙去喊人來幫忙。

再次睜眼醒來時,楚胭霜看到身上藍白相間的衣服,猜到自己是被送來醫院了。

本是想隱瞞自己的病情,結果現在倒好了,一切都弄巧成拙了。

楚胭霜把腦袋縮排被子里正懊惱,突然一隻大掌隔著被子拍了拍,接著被子被人拉開,露出來她滿是迷茫的小臉。

南瀟見她這副表情唇角不自知地勾了勾,聲音放柔:“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楚胭霜搖搖頭,又點了點。

南瀟從嗓子裡發出一聲輕笑:“搖頭又點頭,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楚胭霜張了張嘴,擠出一身啞音:“要。”

南瀟扶她坐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你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楚胭霜接過水杯,低頭喝著不語,小臉都快埋進杯裡了。

耳邊是南瀟絡繹不絕的教訓聲:“你知不知道風熱感冒還吃羊肉是會加重病情的?你送來醫院時已經燒到四十度了,醫生說你再多燒幾個小時,人都得燒傻。”

“還有你肩頭的燙傷是怎麼弄的?食刻的監控我動用南家的關係都調不到,只能去找了謝爺幫忙,但他轉告說是,那天酒店那個轉角的監控正好碰巧壞了。”

楚胭霜回想起那天的事,思索了幾秒:“就碰巧我和柯染染站那說了幾句話,大概因為是視野死角,服務生沒看到,就不小心撞到我身上了。”

南瀟不疑有它:“柯染染也是怎麼說的,但南湘就是不信天亮有時間你再和她解釋一遍,再睡會吧。”

楚胭霜瞥見他眼底的青黑:“我沒事了,你不用守著我,回去休息吧。”

南瀟沒說話,扶她躺下,關了燈。

夜幕深沉,風吟暗巷。

楚胭霜睡夢中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可奈何抵擋不住睏意襲來。

清晨,陽光穿過窗簾空隙,朝病房裡播撒溫暖。

南瀟已經走了,整個病房裡安安靜靜的。

直到南湘收到訊息,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

一進門她就讓醫生來檢查了一邊楚胭霜的身體,聽到並無其他大礙後才放下心來,轉而就質問她肩頭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胭霜對南湘沒有隱瞞,事無鉅細地重複了一遍。

“好啊,我就知道她這幾天一直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