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
琉璃半日沒說出話來。
她多麼希望吳子薪告訴她梅氏活不了多久了,雖然說她就這麼死了便宜了她,可至少也不用她再費功夫。
吳子薪告訴她長期調養可保無憂,她心裡能不堵嗎?吳子薪看她神情,呃了聲又道:“要是王妃有什麼交代,也可以吩咐在下.”
吩咐他下藥害死梅氏?不,她可不屑做這種事。
希望她死是一回事,自己親手殺她又是一回事,她又不是逼得實在沒辦法了,下毒害她,太跌份兒了!她要她死有的是辦法,幹嘛要把名聲毀在她身上?這回,她要讓她死在她自己手下!想定了,她目光微閃,看著吳子薪道:“夫人壓根就沒什麼大病,不過是吹了風著了涼,開兩個方子吃就好了,吳太醫可不要瞎說.”
吳子薪看到她的目光,頓時一震,立即低了頭下去,說道:“王妃說的對,是在下糊塗了.”
眾目睽睽之下,琉璃親自送了他到院門。
祈木蘭這一日都守在長房侍候。
穆氏上晌忙著內務,下晌也與李芙去守了一陣子。
傍晚祈允靖兄弟回來,也都到上房看了看,一聽說只不過是著涼吹了風,便又立刻該幹嘛幹嘛去了。
梅氏見著他們兄弟出門,急得拍起床板來:“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這些不孝子竟然問都不問我一聲兒!”
落後的祈允靖聽見這話,到底也轉身看了眼,但是沒進屋,看了眼之後就還是走了。
定北王從香英嘴裡聽說梅氏病了,便嗯了聲,香英又說並無大礙,他於是連嗯都不嗯了,坐下看起書來。
梅氏只覺得身子一日沉過一日,外頭烈日當空,她卻如墜冰窖,身上穿著長衣長褲,總還要蓋上兩床被褥才覺有暖意。
太醫開的方子她吃了兩劑,是覺得頭不那麼痛了,可是渾身上下卻依然沒有力氣,她甚至覺得連走路都有些勉強起來。
“為什麼我覺得越來越吃力?”
散步的時候她問顧嬤嬤。
顧嬤嬤強笑道:“興許是天太熱了。
您忘了,每年這個時候您都嫌熱的.”
她不敢說她這段時間瘦了很多,她也希望她很快就好起來。
只有她好起來,才有她的好日子過。
“不!不是!”
梅氏堅定地搖頭,“一定是太醫不行。
給我換個太醫!”
“那得去稟王妃.”
顧嬤嬤提醒她道。
在她看來,能不惹琉璃最好不要去惹,人家如今可是府裡頭號人物,誰也鬥不過她的。
“為什麼要稟她?”
梅氏狂躁起來,“怎麼我連請個太醫也要看她的臉色嗎?是不是你和她串通好了,合謀來對付我?”
她手指向顧嬤嬤的鼻子,因為瘦下來而顯得格外尖利的指尖讓人看得有些害怕。
顧嬤嬤連忙後退了幾步,擺手道:“不是不是!奴婢哪敢!”
“你不敢,那就是她!”
梅氏雙頰因為氣怒而變得潮紅,“是她在我的藥裡下了毒,一定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就是恨不得我死!”
“夫人!夫人!”
顧嬤嬤連忙上前來阻止,一面驚慌地看著四下。
如今到處都是等著向琉璃獻殷勤的人,要是傳到朝慶堂,別說琉璃不會放過她,祈允灝首先就不會放過她!“你放開我!”
梅氏將她掙扎開,廊下的丫鬟婆子聽見動靜都過來了。
梅氏指著她們:“你們算計我,是想等我死了,你們就可以勾引王爺是不是?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這些日子的鬱憤壓得她實在透不過氣來了,彷彿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