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嘆了口氣,回撥了過去。

她還未開口,尖銳的聲音已經從電話中傳來:“死丫頭!幹嘛呢!幾十個電話不接!”

禾晚:“媽,你別打了,我一個小時到家跟你慢慢聊。”

禾青絹:“不用,你打車來水岸家園,我已經在你家了!”

禾晚沒想到,她媽還是去南宇家去鬧了,

之前劉慧萍故意給自已難堪,此刻雖然她喜聞樂見,也想讓前婆婆劉慧萍付出代價。

但真正這一刻來臨時,她又沒那麼……

禾晚:“媽!我不是讓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嗎!我們已經離婚了!那不是我的家現在!”

“你趕緊過來!你個死丫頭,婚是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嗎!今天我就算把他家砸了也必須要一個說法!他們家最起碼賠償50萬!”

好傢伙後面的50萬估計才是真正的目的。

突然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禾晚知道是誰,連摁了幾次沒接。

最後對方實在無奈發簡訊過來:「禾晚,求求你把你媽帶走,倆個老人正在大打出手!」

禾晚終究還是沒狠下心不管,畢竟禾青絹是生她養她的媽。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不能愚孝,但不能不孝——這是人道

很快計程車停下,禾晚抬著步子朝熟悉又陌生的小區走去,途中難免會遇到幾個熟悉的面孔。

阿姨們都很客氣的跟自已打招呼。

“禾晚,回來啦。好久不見你,去孃家了嗎?”

“你上班去了嗎?現在變漂亮了哦”

……

城裡小區通常情況下可能門對門都不認識對方,但能像禾晚這般高人氣的存在。

這要歸功於她持續5年孝敬癱瘓婆婆——美名在外的美德。

禾晚還沒邁進前夫家的大門,樓道里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左右鄰居。

家醜尚不能外揚,這是自古心照不宣的規矩。

但她現在她大老遠就聽見,屋子裡頭呼天搶地的爭吵。

連整棟樓幾乎都充斥著——前婆婆劉慧萍和母親禾青絹倆人刺耳,難聽的謾罵聲。

她抬起的腳步,有一刻的停頓。

沒辦法,她天生極度討厭一切不和諧的爭吵,否則她也不會窩窩囊囊了20幾年。

最終她立在拐角的樓梯平復了良久,等到蓄夠了勇氣,她才撥開人群,在一眾的目光下,擠進家門。

大門被她反手一關,發出不大不小的響動,“砰!”

此刻她昂著頭站的筆直,黑白分明的眼掃向室內每一個人:

一向得體俊朗的前夫南宇變得有些頹靡的癱坐在地上;

劉慧萍吊梢眼青腫的努力睜開一條縫;

禾青絹一頭長髮像個雞窩頭頂著。

倆個老年人加在一起快110歲都半入土的年紀了,還打架打如此的狼狽不堪,禾晚忍不住冷笑出聲。

劉慧萍擺著兇相:“來來,你這婊子女兒回來了!這會咱們好好算算賬!”

禾青絹掐著腰身,不甘示弱:“算賬!是要算賬!我女兒跟了你兒子八年,這青春損失費你們得賠我們50萬,否則你們這個家永無寧日!”

南宇似乎是來來回回被這幾句聽麻了,他一聲不吭,目光全在禾晚身上。

南宇本性不壞,他只是取向不同,禾晚多年的付出,他早就把她當家人——當妹妹看待。

從禾晚進門時氣質和眼神的改變,他能感覺到,禾晚離開自已過得很好,他心底似乎放下了很多重擔,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倆個老人依舊罵的不堪入目,禾晚閉了閉眼大叫:“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