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偉第一眼就看到薄羌脖間的痕跡。

“先生?”

蘇偉如臨大敵,“您……”

薄羌抬了抬手,“沒事,怎麼了?”

他捏了捏眉心,似是在聽蘇偉講話,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沈冰從臥室走出來,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看到蘇偉,她禮貌地點了點頭,便要往樓下走。

“去哪兒?”

薄羌一把掐住她的腰。

沈冰如臨大敵,心虛地懟了一下薄羌的肌肉,示意他別太過分。

薄羌挑了下眉,單手箍住她的腰,“我們是合法夫妻,這,違法嗎?”

沈冰憋著一口氣,求助似的看向蘇偉,期待他能帶走這個混球。

薄羌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唇角冷厲地扯了扯,反手遮住她的眼,“不許看。”

沈冰不好意思地白了蘇偉一眼。

蘇偉吸了一口氣:“薄先生……”

他欲言又止。

接下來說的話,顯然是不合時宜的。

“怎麼了?”薄羌心不在焉地問。

“韶音小姐……她……”

隨著蘇偉話落,氣氛果然瞬間降至冰點。

蘇偉硬著頭皮說:“韶音小姐現在在市醫院,人……”

“不用說了。”薄羌冷聲打斷,“備車。”

“是!”

沈冰看著蘇偉離開,感覺周遭的一切,都冷掉了。

像是便利店放了臨期的三明治,她扯開薄羌逐漸鬆開的手。

這樣看上去,是她主動離開他的。

至少,她面子上能好受點。

薄羌微微一頓,反倒是沈冰心平氣和地說:“你快去吧,韶音現在一定很需要你。”

薄羌正要說話,蘇偉一路小跑回來。

“先生,車已經備好了。”

“等我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薄羌的聲音聽得相當認真,甚至比他當年求婚還來得真誠。

沈冰裹緊外套,心底一點波瀾都沒有,薄羌自然是萬事以韶音為先的,他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起。

誰又把誰當真,薄羌技術水平這麼高,她也不吃虧。

一點也不吃虧。

*

醫院。

音整個人就憔悴得脫了相,一點也看不出人間富貴花的星味。

自薄羌強迫她道歉後,韶音滴水未進,似是在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

可薄羌根本不在意,反倒是周思忙前忙後,做她最愛的粵菜,還把她最愛的抵士尼玩偶請了過來。

如果是薄羌做出如此費心的哄人手段,韶音早就開心到不行。

可惜,看到一個不愛的男人在你周圍蒼蠅似的打轉,也是很累的。

韶音疲於應付,甚至覺得厭惡,甚至想要故意折磨周思,來緩解自己的痛苦。

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不是她最擅長的事嗎?

但還是覺得沒意思,主要是周思太無聊。

他老實又不經撩,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尤其是像韶音這樣的渣女,就是喜歡又野又欲的男人。

比如薄羌。

可薄羌不理她,他只在乎沈冰那個死女人。

不過沒關係,她總有辦法,讓薄羌重新看向她。

只看向她。

現在,他不就來了嗎?

“只差一點點,就到了大動脈,幸虧周思先生髮現的及時,不然韶音小姐就……”

在看到薄羌的一瞬間,韶音控制著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不快不慢,正好能讓他看到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