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我忽然想到,黑石山定山虎這麼多人都被殺了,難道黑瞎子嶺也出事了?

“下一步咋辦?”徐胖子問我。

我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老史,他還沒死,只是暈倒了。確實,他的左手綁著一塊破布,已經被鮮血染透,長衫的一角也有深色的血漬,脖子和臉上也有些淤青。剛才,我實在是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這些。

如果山上有危險,我們三個人一隻小手槍,根本不頂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黑瞎子嶺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就只能問老史了。

“來,咱們把老史拖到林子裡,好好問問他咋回事。”我招呼徐胖子過來。

我們三人將老史拖進林子,綁在了一棵大樹上,徐胖子一巴掌掄上去,老史醒了。

“你們想幹啥?”老史弄清楚狀況後,使勁掙扎。

“老史,別急,先告訴我們山上出了啥事,一會兒就放開你。”

“小五啊,山上能出啥事啊?你現在放了我,我不怪罪你,不然過江龍饒不了你。”

我嘿嘿一笑,撿起旁邊的棒子,揮舞了兩下。

“你想幹啥?我可告訴你,大當家還在等著我,別耽誤大事。”老史明顯急了。

山寨裡有個特殊的地方,叫做“秧子房”。我們從山下綁來的肉票,又稱為“秧子”,全部都關在秧子房。

為了讓這些肉票說出自己家裡有多少錢多少槍,必須要用刑,也就是“拷秧子”。肉票一開始都是嘴硬,哭窮,一旦用上刑,啥都說了。

用刑的場面有些殘忍,但整天在山上也沒啥事,我和徐胖子就經常去看熱鬧。時間一長,自然也有了些心得,看到老史這麼嘴硬,我和徐胖子相視一笑……

“濤姐,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有些殘忍,要不你先到旁邊休息一會兒?”

聽我這麼一說,濤姐點了點頭,走到不遠處的大松樹下,坐著休息了。

老史似乎明白了將要發生什麼,一臉驚恐,哆嗦著說:“小五,小五,徐胖子,你倆想幹啥?”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開啟之後,裡面裝著一小把香。這種香只有巴掌長,略粗,是我們平時站崗放哨時,專門計時用的。不過,這東西另一個大用處,就是“拷秧子”。

我和徐胖子一人點燃一支香,笑呵呵走上前,老史見了,使勁掙扎著。

徐胖子一把按住老史的腦袋,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把點燃的香伸到老史鼻子底下,往鬍子根兒的地方一按。

瞬間,我聽到了輕微的滋滋聲,老史的鬍子燒掉了幾根,皮肉被燙出了一個黑點,散發出一種特殊的焦味。

老史疼得哇哇亂叫,徐胖子大喊:“這才剛開始呢,別急,先把鬍子燙完再說!”

徐胖子手中的香,也燙了上去,又是滋的一聲,焦味來了。

老史開口大罵:“你們倆個癟犢子,放開我,咱們一對一打啊!”

我一聽就樂了,後退兩步,把夾襖一脫:“徐胖子,把他放開,我和他比劃比劃。”

老史聽我這麼一說,趕緊求饒,我倆才不管他,一左一右,繼續燒鬍子。為了不讓老史慘叫,徐胖子朝他嘴裡塞了一塊破布,這下可以放心動手了。

忙活了半柱香時間,老史臉上的鬍子差不多燙完了,嘴的四周又紅又黑,腫了起來。

徐胖子大喊:“繼續燒,燒鼻子尖!”我見老史還嘴硬,於是臉色一變,對徐胖子說:“燙鼻子尖兒,燙臉,給他弄個麻臉!”

這話一說,老史猛然抬起頭,淚眼婆娑,拼命衝我點頭。

我把他嘴裡的破布拿出來,老史哽咽著說:“小五,別燙,我告訴你咋回事。”

此時,濤姐也過來了,見老史滿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