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擦了擦嘴,說道:“西北玄天一片雲,君是君來臣是臣,不知黑雲是白雲?”

這是土匪之間的暗語,我問哪位是大當家,他說自己是大當家,問我來幹啥,是不是自己人。

我趕緊說:“黑雲過後是白雲,白雲黑雲都是雲。”這個意思也簡單,就是說不分白雲黑雲,都是一家人,自己人。

說完這句話,再行個禮,規矩也走了,面子也給了,下面再說話就輕鬆了。

“請問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劉小五,後面是我兄弟徐胖子,這一位是黑石山定山虎的夫人嚴濤。”

大鬍子壯漢一聽,趕緊起身說:“定山虎的夫人,有失遠迎,這裡是黑虎寨,我是掌櫃的黑星。”

濤姐上前兩步,右手握住左手腕放在左胯,輕輕彎腰行了個禮,說道:“大當家客氣了,我孃家有急事,和兩個小兄弟一起回去看看,沒想到闖了黑虎寨,大當家恕罪。”

“說這話就見外了,天下好漢是一家,你是定山虎的夫人,就是我黑星的弟妹,來到這黑虎寨,就算是回家了。”

我心裡一驚,濤姐有本事啊,不僅會土匪間的禮節,還這麼會說話,厲害。

濤姐接著說:“大當家,我孃家確實有急事,就不打擾您了,等回來的時候,我帶上大禮再上山拜訪。”

其實,按照慣例,濤姐話都說到這兒了,雙方再客氣兩句,我們就能走了。

黑星聽了濤姐的話,上前一步說:“弟妹這麼說就見外了,你來了我這裡,最起碼也要吃點東西歇歇腳吧?休息好了,我派兩個小崽子送你過去。”

濤姐見狀,只能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大當家了。”

黑星讓人把我們帶到另一間木屋,這裡十分寬敞,有桌椅有大炕,桌上很快就擺上了酒肉。

門外兩個小嘍囉守著,也沒進屋,我們三人真是餓了,趕緊吃喝一頓,好好休息休息。

剛吃完,我們三人正在閒聊,黑星笑呵呵走了進來。

“怎麼樣,合胃口吧?”

“不錯不錯,多謝大當家,我們該出發了。”濤姐趕緊說。

我和徐胖子也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黑星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坐在了椅子上。他倒了一碗酒,咕咚一口喝下去,開口說:“有件事,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聽這話,我心裡立刻緊張了,肯定又要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們三人都沒說話,黑星嘆了口氣說:“不瞞各位,我這綹子兩百多號人馬,從去年秋天就惹了凶煞,砸窯綁票,沒一件事順心如意,幾個月折損了二十多個兄弟。正月裡,我專門下山找高人算了算,高人說了,三個月之內,我這黑虎寨有觀音下凡,就時來運轉了。”

“啥?觀音下凡?”徐胖子嘴裡的花生米差點噴出來。

“眼瞅著三個月快過去了,你們來了。”黑星笑呵呵地說。

聽了這話,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按照黑星的意思,濤姐成了觀音?讓他的山寨時來運轉了?

濤姐趕緊解釋:“不是,大當家你肯定誤會了,我們就是路過,和你說的真沒關係。”

黑星站了起來,從門外叫進來一個人,長袍馬褂,戴著瓜皮帽和圓眼鏡,五十來歲的年齡,一看就是這寨子裡的搬舵先生。

此人抱拳拱手說:“三位,我是黑虎寨的搬舵先生老於,打擾了。昨天晚上我就算了一卦,肯定就是你們了,只要三位能幫我們改運,要啥給啥。”

果然麻煩了,我趕緊問:“怎麼改運啊?我們也不懂啊。”

搬舵先生老於笑了笑:“沒啥麻煩的,你們在這裡住一晚上,就改運了。”

雖然說的很輕鬆,但我當時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