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不主動探聽,也會有人與他說。

“木丞相一夥確實在嘗試收攏參加會試計程車子,但老夫很確定,在我們來夏州之前,來京城計程車子還沒有傳出出事的訊息。”

他們出事,只有可能是在他離開了明京的這一個多月裡發生的。

雲霜這時候,抬頭看向尤明陽道:“木丞相一夥要收攏參加會試計程車子,其他官員,不可能就這樣看著,無動於衷吧?”

尤明陽深深地看了雲霜一眼,道:“確實,所以與其同時,也有其他朝堂官員設宴招待這些士子,與木紹榮那廝搶人。只是,木紹榮那夥人蠻橫慣了,如今聖上的羽翼漸豐,木紹榮手底下那群人又頻繁出岔子,聖上明裡暗裡,都顯露出了對他這個國舅的不滿,他被逼急了,便是做出什麼,老夫也不訝異。”

這話的潛意思是,他們也拉攏人,但他們跟木丞相那夥人不同,做事是有底線的。

尤也也不禁帶著幾分嘲諷道:“他們那夥人什麼時候不出岔子,先前,不過是他們仗著聖上年少無依,肆意妄為罷了,前兒個刑部才破獲了兩年前的一起賑災銀貪汙案,始作俑者正是木丞相的左膀右臂之一,聖上直接在朝堂上便狠狠訓斥了他一番,還重懲了那始作俑者,絲毫沒給他這個舅舅面子。

若……那些士子出的意外當真與木丞相一夥有關,他們很可能是打著殺雞儆猴的心思,逼迫其他正在觀望或者猶豫計程車子,選擇他們的陣營。”

孟夫子雖然滿心擔憂,但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眸。

這些話,他覺得自己但凡多聽幾個字,都離死期不遠矣。

這是他配聽的話嗎?!

只是,想到好友,他還是鼓起勇氣道:“不知道南山先生,可有法子救在下的好友?”

尤明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裡到底離京城太遠了,便是老夫現在便送信回去,也不知道可否來得及。

但老夫承諾你,老夫會竭盡所能,助羅郎君一臂之力。”

孟夫子也知道便是尤家,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是萬能的,雖然心裡有些失望,還是萬分感激地朝他們行了個禮。

事情談完後,陳夫子便送孟夫子回去了。

尤明陽喝了口熱茶,看向江嘯道:“看如今的情況,我和也兒是無法在山陽縣多待了,最晚後天,就要啟程回京。

嘯兒,趁此機會,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如今你立下大功,名聲大噪,金蒙國那邊很可能會再次向朝廷求和,到時,聖上定會對你有所嘉獎,木紹榮那夥人,只怕再也不敢小看你了……”

“還不夠。”

江嘯卻忽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骨節分明的五指輕輕蓋在瓷白色的茶蓋上,看向尤明陽,嗓音清淡,“只是讓金蒙國向大齊求和,這影響力,還不足以達成我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