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玫抱著保溫桶點頭,笑著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燉雞湯啊,還是烏雞湯。”

“你說呢?”周宏銘上前一步,目光灼熱的看著她,聲音暗啞,“昨晚我們……你累著了,我特意在村裡換的烏雞給你補身子。”

舒以玫鬧了個大紅臉。

她根本沒想到周宏銘是這個意思,以為就跟之前給她吃的野雞一樣,給她改善伙食。

“你廚藝這麼好。”舒以玫根本不敢抬頭看周宏銘,她感覺她的臉都快燒著了。

上輩子她也不是沒經過那事,可也不像現在這般……心跳加快,好像要從胸膛裡跳出來般。

周宏銘輕笑,手指輕輕碰了碰舒以玫紅彤彤的臉,“當兵時在外面執行任務,或者野外演習時做過,次數多了就越做越好吃。”

“那你當兵當的好好的,為何突然回來啊?”舒以玫抬眸,好奇的看著周宏銘。

她不僅好奇,大部分村裡人都好奇。

還有那天去賣糧,那個工作人員叫他隊長。

周宏銘喉嚨滾動,臉色變得煞白,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舒以玫等了會,沒見周宏銘回答,卻見他大夏天的臉色很白,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他神情痛苦,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周宏銘。”舒以玫抓住周宏銘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這才發現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急忙說道,“你不想說就不說了,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周宏銘一把將舒以玫抱進懷裡,舒以玫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都在輕顫。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右手抬起拍了拍他的後背。

柔聲說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周宏銘聲音輕顫道,“以玫,我不是個好隊長!”

他彎著腰將頭擱在舒以玫肩膀上,明明長得人高馬大,此刻他卻像個小孩子般尋求庇護。

舒以玫能感覺到周宏銘此刻很痛苦,像是陷入某種思緒中出不來。

“周宏銘。”舒以玫輕聲叫道。

周宏銘沒回答。

她卻感覺到他抱著她的手越來越涼。

舒以玫推開周宏銘從他懷裡出來,看到他嘴唇都沒了顏色,眼神驚恐。

“你怎麼了?”舒以玫雙手捧著他的臉,很冷。

好一會,周宏銘眼神才和舒以玫對焦,他眼中的驚恐被痛苦,懊惱,自責等各種複雜情情緒侵滿。

舒以玫嚇了一跳,看著這樣痛苦的周宏銘她很心疼,卻不知如何幫他。

她踮起腳尖摟著他佈滿冷汗的脖子,櫻紅的唇貼上他的,很涼,沒有一絲溫度。

下一秒,周宏銘反客為主,恨不得將舒以玫㠌入他的身體裡。

好一會,舒以玫才感覺到他有了溫度,不似剛才整個人好像都被凍住了般。

他的眼神也恢復如常,只是神情有些落寞。

舒以玫猜周宏銘肯定經歷過極痛苦的事,他如果不主動告訴她,她以後都不會再問了。

“以玫,我們結婚好不好?”周宏銘緊緊抱著舒以玫,擁她入懷的這種踏實感讓他空虛的心靈被充滿。

舒以玫沉默了會,“好,我們結婚!”

……

“你要跟周宏銘結婚?”梅瑞英吃驚的看著舒以玫,“你爸還沒過頭七……”

“乾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舒以玫打斷梅瑞英的話,“你怕我被人說閒話,罵我是個不孝女!”

舒以玫從炕梢站起,走到窗前。

瓊華溫柔的輔滿院子,樹下的桌子上,放著一盞煤油燈,火苗在燈罩裡輕輕跳躍 。

馮建國坐在桌前認真的編著竹筐。

樹上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