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宜衝陸嫄輕點了點頭。

“那天淮安哥寫完作業去取拼圖,我在亭子裡等他回來,二嬸讓我幫她找項鍊,帶我走到後庭院外牆有一個洞的角落裡,緊接著我就被人迷暈帶走了。”

聽著溫斯宜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溫言廷和陸嫄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溫言廷面色微沉,眼神冷冽,手背處卻青筋暴起,足以見得其內心有多憤怒。

溫謹言兄弟幾個表情也相當不悅。

陸嫄攥緊手,滿眼心疼地抓著溫斯宜的手,眼眶泛紅,自責痛苦道:“是媽媽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粗心了,才會讓囡囡受了這麼多苦……”

溫斯宜動作輕柔地擦拭著陸嫄眼角的淚水,語氣溫柔,“媽,這不怪你,你沒有錯,淮安哥沒有錯,錯在那些對我,對我們家心懷不軌的人身上,你們都不需要為此感到自責和愧疚。”

“媽,不哭了好不好?看你哭我會很心疼的。”

陸嫄聽到女兒的話,看著眼神溫柔,神色堅定的女兒,竭力忍著不讓眼眶裡打轉的眼淚落下,哽咽道:“好,我不哭,媽媽不哭了……”

溫慎行壓下心底的怒氣,“二嬸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這件事是不是也有二叔的手筆?他們到底對我們有什麼怨恨,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溫鈺冷哼了一聲,“還用說嗎?這件事情肯定有二叔的手筆,不然二嬸一個人能做出這種事?如果沒有二叔的示意,她會有膽子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溫言廷並沒有否定孩子們的討論,在他看來,女兒失蹤這件事,他的這位二哥必然也參與了其中。

可一家人怎麼想,都想不出溫言山和孫茹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做出這樣的事情。

溫言廷沉聲道:“這件事我會弄清楚的,傷害了囡囡的人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無論是誰,我都一定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溫言廷看向女兒,向溫斯宜保證道:“囡囡,你放心,爸爸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溫斯宜衝溫言廷笑了笑,溫聲道:“我知道,我相信爸。”

陸嫄抬手摸了摸溫斯宜柔順的長髮,心疼地看著女兒,輕聲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囡囡怎麼會出現在江家,囡囡記得嗎?”

溫斯宜輕點了點頭,只是說自己被帶走後,被人催眠送到了江家,卻並沒有細說中間的一些細節。

她並不想讓家裡人因為那些事情而內疚痛苦,將不太好的細節都簡單略過。

可溫家人又怎麼會聽不出溫斯宜未詳說的細節呢?

是什麼樣的催眠才能讓一個五歲的孩子完全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的父母,家人,他們根本不敢去想這個過程有多痛苦。

陸嫄伸手抱住溫斯宜,眼裡滿是淚,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緊緊抱住溫斯宜,試圖給她一絲絲的溫暖,想要驅散女兒頭頂的黑暗。

可她更清楚,女兒丟失的那些日子裡,所經歷的苦難是他們無法想象的,女兒不想讓他們擔心總是輕描淡寫,卻讓他們更加心痛和難過。

被陸嫄抱在懷裡,溫斯宜想要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告訴他們她沒事,都過去了,可卻發現面對家人的關心時,她根本不能像她想的那樣無堅不摧。

溫斯宜垂下眼眸,微微低頭,埋首在陸嫄胸前,拽著陸嫄的衣服,一言不發。

溫家其他人看著竭力想要將自己的脆弱隱藏起來的女兒(妹妹),只覺得心像是被割裂了一般,紅著眼睛望著抱著陸嫄的小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透過催眠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情緒和神經緊繃的溫斯宜沒能抵過席捲而來的疲憊感,在陸嫄溫暖的懷抱中睡了過去。

溫謹言將溫斯宜抱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