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書房,關上門,溫謹言就開口詢問了,“爸,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剛坐在椅子上的溫言廷打斷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也注意到了,從我和你媽見那孩子的第一面起,到現在,那孩子也沒有開口喚我們,一直是很有禮貌地用著敬稱。”

溫言廷長嘆了口氣,此時此刻,身為一個父親,他感受到了挫敗感,更多的也是愧疚、自責和心疼。

溫謹言在溫言廷對面坐下,回想著今天的一切,補充道:“這種禮貌,對家人來說表示出來的是生分,而且我總覺得小妹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咱們家的孩子,更像是一個客人的態度,禮貌,卻很有距離感。”

溫言廷嘆了口氣,“你都看出來的事情,我又怎麼沒能看出來呢,早上見面,我甚至問她怪不怪我們,恨不恨我們。”

溫謹言抬眸,神情嚴肅地問道:“小妹是怎麼回答的?”

溫言廷直視著溫謹言那雙與他近乎一樣的眼眸,眼裡的挫敗和自嘲絲毫不加掩飾,語氣沉痛道:“那孩子說她不怨不怪也不恨。”

聞言,溫謹言怔愣片刻,隨即那雙眼眸裡滿是心疼和難過。

“爸……”

“謹言,你安排人去查一查斯宜的過去……”溫言廷沉默許久,做出了決定,“一開始,我怕我查了,那孩子知道後會生氣,可現在,生氣也好,怨我也罷,我必須知道我的孩子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才能想辦法救我的女兒。”

溫謹言應聲,“我知道了,爸,那小妹……”

溫言廷搖頭,“別逼你妹妹,她願意開口叫我們爸媽,喊你們哥哥,我自然很開心,可她不願意,那就不用喊,沒了那稱呼,我們也依舊是她的家人,不會因為喊不喊幾個稱呼有什麼改變。”

“我明白,那爸你也早點休息吧,今天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

“嗯,你也去休息吧……對了,小四那兒……”

“我等會兒去和他說說。”

“嗯,你去吧。”

三樓臥室裡,目送陸嫄離開後的溫斯宜抱著膝上型電腦走到了陽臺上,坐在陽臺的鞦韆吊籃椅上。

剛開啟電腦,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溫斯宜接通後面無表情道:“您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小心地問道:“小宜啊,你現在在哪兒呢?”

“您不妨有話直說。”聽出對面人猶猶豫豫的語氣,溫斯宜抱著膝上型電腦,看著電腦螢幕上的地圖,淡聲道。

“咳咳咳……是這樣的,小宜,我聽說你現在在京市溫家呢?”

聽到這話,溫斯宜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敲著電腦肯定道:“老四告訴您的?”

“咳咳咳……咳咳咳……”

聽著電話那邊的咳嗽聲,溫斯宜唇角揚起一抹危險的笑容,冷聲道:“很好,看來老四是覺得他最近不夠忙。”

“那個,小宜啊,小四他……啊不是,小瑋他……咳咳咳,是這樣的,小宜,目前有個特殊的病人得拜託你診治,病人就是你目前在的那個溫家的四公子,病人病情特殊,我們都束手無策,小宜你看你……”

溫斯宜手上的動作停下,感興趣地詢問道:“很棘手?”

“是的,相當棘手,我們都沒有辦法,所以才想到讓你診治,又得知你恰好在溫家,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也方便,你覺得呢?”

溫斯宜手指輕敲著電腦,若有所思道:“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沒了,對了,小宜你也不用著急,溫家四公子那病不要命,但就是相當特殊,你可以慢慢來,就不打擾你忙了。”

說完迅速掛掉了電話,溫斯宜看著手機,總覺得這麼著急掛電話更像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