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吃過早飯,準備去上班的溫斯宜看到換了一身黑色衣服下樓的陸嫄和溫鈺,開口問道:“媽,三哥,你們這是?”

陸嫄溫聲道:“今天是小鈺生母的祭日,我帶小鈺去趟墓園。”

溫斯宜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溫言廷走到溫斯宜身邊,“囡囡是不是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家裡的孩子名字都是三個字,唯獨你三哥是兩個字?”

溫斯宜思忖道:“三哥現在的名字是他的生母取的?”

溫言廷聞言笑了笑,“囡囡真聰明。”

溫斯宜扭頭看向溫言廷,“爸,三哥……”

溫言廷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時間,開口道:“時間還來得及,囡囡有時間嗎?爸給你說說你三哥生母的事情。”

溫斯宜點了點頭,隨溫言廷坐在了沙發上。

溫言廷緩緩開口道:“這件事還得從你媽媽上大學的時候說起,你媽媽和小鈺的生母是同一個宿舍的舍友,兩個人一見如故,關係交好,小鈺的生母當時是她們院系的風雲人物,人長得好看,性格好,還是個學霸,和你媽媽是她們院系的雙姝花。”

“兩人大學畢業後,你媽媽去了你外公的公司工作學習,小鈺的生母則選擇了自己創業,兩個人都在各自熱愛的領域發光發熱,儘管兩人都變得忙碌,但兩人之間的聯絡卻從未斷過。”

“我和你媽媽結婚第二年,小鈺的生母結婚了,當時你媽媽都震驚了,因為小鈺的生母是那種做事很有主見的人,當時事業又正好在上升期,你媽媽以為以小鈺生母的性格,短期內都不會有結婚的打算,而是專注發展事業,卻沒想到小鈺的生母就那麼不聲不響地結婚了。”

“你媽媽興高采烈地去參加了好友的婚禮,回來後心情卻變得很糟糕,我當時問她怎麼了,你媽媽說她見到了好友的老公,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好朋友,認為他不是一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但好朋友堅持,你媽媽也只能自己生悶氣,自己開解自己。”

聽到這裡,溫斯宜垂眸,輕聲道:“媽媽是對的,三哥的父親確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對嗎?”

溫言廷點了點頭,“是啊,誰都沒想到當初那個看上去老實溫順的男人會變成那個樣子,家暴妻兒,酗酒賭博……”

“你媽媽一直以為好友過得很幸福,直到你媽媽剛生下你和小四不久,接到了好友的電話,對方拜託你媽媽幫她照顧自己的孩子,你媽媽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等我和你媽媽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小鈺的生母已經沒了生氣。”

溫斯宜遲疑道:“是病逝還是……”

溫言廷:“是病逝,你媽媽一直說如果不是身體撐不下去了,小鈺的生母是不會拋下自己的孩子讓別人照顧的。”

溫斯宜瞭然,問道:“那三哥的親生父親呢?”

溫言廷搖了搖頭,“誰也不知道他帶著小鈺的哥哥去了哪裡,小鈺生母葬禮過後沒多久,兩人就不見了。”

溫斯宜有些驚訝,“三哥還有個哥哥?”

溫言廷:“嗯,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小鈺的親生父親當時那種情況,你媽媽根本不放心把孩子交給他,堅持要帶兩個孩子走,可小鈺的哥哥死活不願意跟著你媽媽走,你媽沒辦法,只能先把小鈺帶了回來,打算再想辦法,卻沒想到等她再上門的時候,兩人已經沒了蹤影。”

溫斯宜好奇問道:“那三哥原來叫什麼?”

溫言廷:“何鈺,哥哥叫何錚。”

京市常蓉墓園。

陸嫄抱著一束洋桔梗,溫鈺抱著一束白玫瑰,兩人走到一塊墓碑前。

看到墓碑前放置的一束新鮮的康乃馨,兩人愣了愣。

溫鈺蹲下身,看著康乃馨上的水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