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扶著江平振,找到一個稍微好點的地方坐下。他雖然對苗寨此番遭遇很同情。
也只是同情,他更在意能不能按時恢復交易,似乎一場大火把他們摧毀了。
剩餘的人應該有受傷的,死的人還不知道有幾個。
還冒著煙的廢墟,可沒人敢進去。萬一一陣風吹來,死灰復燃自已怕跑不及,葬身火海就不死也要脫層皮。
沒看見那些苗人嗎?
連同被大人護著的孩子都一頭一臉的灰,還有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
鼻涕和淚水混著灰流成一條條的黑色的印記。
為了不暴露江平振的身份,王掌櫃喊他“小哥”。
“這是水,喝幾口,火場的東西不要想著去撿,人在就好,你們先安頓好再說。”
那幾位跟著王掌櫃進寨的人也幫忙組織人員轉移,他們之前來寨裡收到大家熱情的招待。
而這些人中似乎少許多。
“估計是死在了火裡。”
鄭山河就是其中一個,他還記得端了碗茶水給他的那位姑娘。
眉眼彎彎,略黑的臉龐洋溢著朝氣蓬勃的活力,一笑牙齒露出來,像那上好的南珠,露著溫潤柔和的光澤。
“客人喝茶。”她的漢話帶著口音。可是他還是能聽得懂,姑娘頭上就只有一朵銀花。
跟掌櫃走南闖北,他鄭山河也不是沒見過苗女,但是隻有端茶姑娘最好看。
即使只有一朵銀花和幾朵小野花裝飾,但照樣很美。
然而,他轉了幾圈都找不到這位姑娘的蹤影。
想到這個姑娘已經葬身火海,鄭山河突然感到一陣憂傷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才多大,就這樣沒了……
他抬眼看向那些剛剛經歷家園被燒燬的苗人們,可是他卻沒有能力幫助他們。
也許那位姑娘還在?
鄭山河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投向遠方,似乎想要看到更遙遠的地方。
他的眼神充滿了渴望和好奇,彷彿在追尋著某種未知的答案。
\"你在做什麼?\"王一鳴緊緊抓住鄭山河的胳膊,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王掌櫃則嚇得額頭直冒冷汗,他瞪大眼睛看著鄭山河的一舉一動,幾乎要被嚇死過去。
\"我只是想看看裡面是否還有其他人活著,也許......我們還能救救他們。\"鄭山河喃喃自語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王掌櫃氣得狠狠地給了自已大腿一巴掌,他想象著這一掌是打在鄭山河臉上的。
然而,內心深處卻又明白,鄭山河並不是故意要冒險,他只是出於善良和同情心。
此時此刻,情緒激動的苗人在那些並不瞭解他們的捕快心中成了\"危險人物\"。
他們手持刀棍,警惕地注視著苗人,生怕這些苗族人會在緊急關頭失去理智,採取過激行動。
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每個人都心絃緊繃,不敢有絲毫鬆懈。
一場潛在的衝突即將爆發,而命運的走向則取決於雙方能否保持冷靜與剋制。
看似休息,其實把控全場節奏的江平振,趕在捕快們的刀沒砍人前完成大型戶外情景劇。
哭哭啼啼的苗人讓他們感到安心,就這樣弱小的寨子,何來的危險。
他們很是高興看到傳說中彪悍的苗人,示弱的樣子。
王掌櫃卻不動聲色,他敏銳感覺到一絲違和。
沒錯,這些人雖然表面上確實在哭泣,可是他認為人群裡悲觀的情緒很少,甚至隱隱帶著興奮和期待。
想到這,他帶著人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