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房間裡的王一鳴拖著疼痛的身體,堅強地稽核賬本。

躺在山坡草地上望天的江平振,雙手枕著頭。

他和大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大牛,你們之前是怎麼當兵的……”

看著大牛,他想起了當時隊伍偷偷摸摸來的時候。

當江平振看到這群精壯的大老爺們時,他頓時有種陽剛太盛的窒息感。

滿坡的荷爾蒙,可是他心裡卻想的是:沒有戰爭,這群人最大作用只能是“造糞”機器。

心下就很是糾結,剛好轉的日子,難道就這樣沒了?

難為自已剛攢下的家底。看著烏央烏央的人,心痛的感覺湧上心頭。

另外還有,他帶著謝軍師他們花了半天時間巡視自已打下的江山。

就是那些田地和牲畜,以及屋子。

沒成想,人家說:太少。

可是這裡山地居多,不是平原,有那麼多田地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們剛來時,他還想著能輕鬆些。

沒想到,樹修枝他們不行,只會砍倒。

這裡可沒有修建枝葉的說法。

果樹種植業也僅限於種下……

幸好他聰明,沒繼續教下去。

要不然很可能出現,果園被夷為平地。

全部都做了“光桿司令”。

沒事,既然那麼會砍樹——就去砍些甘蔗吧。

嗯,尷尬的是,甘蔗還沒長大。果子又青著,野薯都挖出來造成粉。

蜜蜂也不是隨便傻人都能近身的……

他突然有種太監上青樓的憋屈,如此多的壯勞力難道只能用來修路嗎?

村口大喇叭裡面的口號喊起來: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真是,笑死。

後面他也發現了他們的優點。

腦筋稍微轉得慢些,其實也挺好。

起碼農活上手還是很快的。

唯獨是現在:我想富,路沒能力修。

其實也那麼多顧慮。

相比之下,還是踏踏實實做好事更讓他感到安心自在。

“從前世讀過的歷史書籍來看,像我這樣既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沒有強大系統加持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到那種權力鬥爭之中。所以說,還是安安分分地過自已的日子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藍天白雲,歲月悠悠。

相比之下,王掌櫃就不美了。

他有些苦惱,雖然那酒有點上頭,可是很好喝。

他還想再喝點。

然而,鄭山河不讓。

交易小麥那天,他試探著問:“江少爺,請問那猴兒酒還有嗎?”

沒等江平振回答,鄭山河的警告的眼神已經到了。

“問問而已,我沒想買。”

江平振塞了一小壺給他。

王掌櫃趕緊牢牢抓在手裡,他還不忘推脫責任:“是人家硬塞給我的,我不好推辭。”

人那麼多,鄭山河也不好說什麼。

江平振問:“王掌櫃,上次說的白疊子您可曾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我可太記得了。好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