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巴地非得求見一面作甚?”
李南風狐疑。她雖然不瞭解高家舊事,但就衝胡家如今還敢圖謀織造局的差事,就知道胡太妃沒少拉扯孃家。
拉扯也就拉扯吧,你也不能捎東西給當了權臣夫人的繼女的時候,還不囑咐人客氣點兒。
再退一步說,不客氣也就不客氣了,你又怎麼好意思還守在這兒求見呢?
“奴婢不知道,不過,多半是想巴結老爺吧?”
在梧桐眼裡,這永王府來的人也跟平素來求老爺辦事的人沒區別。
李南風卻不這麼想,永王府只怕壓根也沒把李家放在眼裡呢。畢竟那隻不過是他們家大姑太太的夫家而已。
她盯著那馬車深深看了兩眼,轉身走了。
李夫人不讓他們打聽高家的事兒,她也懶得理會。
……
胡宗元在李家連守了三日,都沒能得其門而入,回到蘭郡王府,悶坐了半晌越想越喪氣。
便起身又跟永王派著同來的長史劉瀟說:“這宜鄉郡主也未免太張狂了!
“咱們王爺是她的親弟弟,太妃是她的母親,從十歲起就開始撫養教育她了,於她那是有恩的!
“她嫁了人便與孃家淡了,罔顧了太妃的養育之恩不說,如今竟是一年到頭連書信都沒一件,我奉王爺之命進京來了,她居然還不見我!
“她這可曾把太妃放在眼裡?把王爺放在眼裡?!”
劉瀟道:“宜鄉郡主如今是大權在握的李太師的夫人,哪裡還會記得永王府是她的孃家?又哪裡會記得昔日太妃於她的恩情?
“我看這回,她是鐵了心的不見了。咱們呈給門房求見太師的帖子,多半也是她下令給攔截了下來。”
“見不著,那織造局的事怎麼辦?”胡宗元衝他攤手,“歷朝鹽業絲織業都是肥差美差,要是能拿到手,這可不光是胡家好,於王爺也有大好處。
“她一個爹死娘不在的孤女,孃家家族聲勢都壯大了,對她在李家不是也有好處嗎?哪個女人地位不是靠孃家撐著?
“再說我一個前朝正經的舉子,當今永王太妃的內侄,一個皇親國戚,總不能在永王府當一輩子典史吧?”
劉瀟沉吟:“只能再想想辦法了。”
“先生!”
剛說到這兒,門外僕人匆匆進來:“信陽來人了!說是衙門在催交胡家鋪子莊子的賦稅!”
胡宗元臉一沉:“誰給他們的膽子?我胡家的稅他們也敢催交?!”
“不清楚!來人只說官府這回態度強硬得很,說胡家幾年從未交稅,不能再拖了,讓先生趕緊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