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爛爛的猩紅旗幟,在殘酷的殺戮場上迎風飄揚。身穿沙漠迷彩服的年輕男子向前踏出一步,腳邊的地面頓時變成了猩紅的肉團。
眼見自己精心佈置的異化空間竟然被輕易破解,剛才還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幕後黑手”,終於失去了原本的從容,沉默了半晌才發出錯愕的聲音:
“你把自己變成了‘媒介’?”
“我曾經遇到過三角頭先生,當時我就對他那種‘所到之處都會變成裡世界’的能力很好奇。聯想到這裡發生的異化現象,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張洛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慢條斯理的說道:“伯特蘭.羅素老年時曾經說過,自己要把意識和關注焦點剝離身軀,撒向廣闊世界。這樣一來,即使他的身體死去,他也毫不在意,因為他的全部意識,早已融入身體之外的全世界之中。”
“對於普通的人類來說,這種事好像的確沒辦法做到,不過我想,類似於我們這種怪物,或許真的可以完成……”
說到這裡,張洛緩緩抬起雙手,彷彿是神的使者,正在對下界的信徒傳達神諭:
“現在,敢不敢出來決鬥?”
直到真正成功的那一刻,張洛立刻便明白了,所謂的“異化”並非是真正的空間控制,而是把自己的精神,發散到外界的過程!
普通的“異化”過程,之所以要製造出許多召喚物,是需要把召喚者的精神分割成數份,然後同時發散到外界,製造出籠罩整片區域的“網路”。
要分割自己的精神,這種事其實並不難做到,曾經有一名被稱為“伏地魔”的巫師,就曾經把自己的靈魂分割成數份,藏進一種名為“魂器”的容器之中。
製造出異化的過程,實際上便是把自己的精神力擴散到外界,透過誘導的方式,操縱範圍內所有人的感官!
而張洛此時釋放的,也並非是普通的“異化”。
身為一名稀有的“收藏家”,他並沒有分裂自己的精神,使用類似於三角頭召喚裡世界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異化過程。
從夢魘劇場鍛煉出的強大精神力,外加那個不知名的邪神留下的“恩賜”,張洛此時的精神力遠非常人可比,在火力全開的狀態下,光是站在原地,就擁有一種可以令人“心曠神怡”的感染力!
那並非是人格魅力之類的玩意兒,而是把自己的精神發散到外界的結果。而這種現象,在醫學界也有另一個簡明扼要的稱呼:
“你瘋了……”製造出血腥殺戮場的神秘人低聲說。
“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清醒的很。”張洛說著繼續大步向前,所到之處腳下漆黑的泥土,全部變成了蠕動的血肉。
在他那摧枯拉朽的精神力製造出的“異化”影響之下,對方建造的“刑場”開始迅速土崩瓦解。只過了不到一分鐘,遠方的大地上,已經露出了沙漠的輪廓。
“……”
眼見自己建造出的空間正在崩潰,那名一直躲在幕後的神秘人二話不說,立刻開始逃跑。可惜卻已經太遲了……
“砰!”
一聲巨響,張洛眼前的空間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道漆黑的龐大身影突然出現,慘叫著摔在他面前的血腥地面上,揮動著麻桿般的雙臂,擋在自己的身體前方,尖叫道:
“是我,是我!別殺我……”
“又見面了,梅菲斯特先生。果然是你這個混球。”張洛低頭凝視著腳下的黑袍魔鬼,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
——在破解了一個召喚物,拿到那塊漆黑破布的時候,他便感受到了那東西上的邪惡氣息,很像是自己曾經在夢境世界中見過的魔鬼。
如果是被秒殺的浮士德,應該是無法制造出這種層次的異化現象的,普通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