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一時啞然。

他頓了頓奪過顧年岑手中酒杯。

“別喝了,我去個洗手間,回來再送你回家。”

吳銘轉身進洗手間,酒吧另一側角落裡,周媛從包裡掏出口紅和粉底液補了個妝,朝顧年岑靠近。

周媛從上回鍾老太太六十大壽後,沒再有機會碰見顧年岑。

對顧年岑大多瞭解都是透過外人的閒言碎語和財經時報上的時訊。

即便是靜吧,安靜喝口酒,這種地方周媛平日裡也鮮少來。

今天家宴結束,周媛碰見一些煩心事,臨時起意走進來坐坐。

沒想到就碰見顧年岑。

似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

她第一回見顧年岑如此形容頹喪,稍稍想想最近的傳聞,周媛便猜到一二。

喬初那女人……

配不上顧年岑。

可即便如此頹喪,顧年岑舉手投足之間卻仍舊耀眼,魅力。

尤其酒入口喉,顧年岑那上下滾動的喉結,握著酒杯修長的手指,冰冷而又深情的眼眸………

周媛壓下心中悸動和酸澀,邁步上前。

吳銘從洗手間回來,便撞見——

最近和周家長子爭繼承權鬧得沸沸揚揚的周大小姐上前搭訕顧年岑。

那周大小姐大有趁他不在,剛好顧年岑又喝個爛醉之際,拿下顧年岑的意思。

若真給這周家大小姐拿下顧年岑,周大小姐的周家繼承權又多了幾分勝算。

這周大小姐小心思還挺多。

吳銘正要上前阻止,原本喝得昏昏沉沉的顧年岑一把將周媛推開。

剛剛爛醉的模樣,吳銘都懷疑是顧年岑裝的。

不知道顧年岑說了什麼,周媛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吳銘靠近時,周媛似自討沒趣,丟臉至極地想要逃離。

顧年岑卻將周媛叫住:“你等等。”

吳銘微微一頓。

周媛似重燃一絲希望轉頭。

顧年岑最後卻是要了周媛手機。

周媛那指甲都要攥進肉裡,唇都要咬破,乾澀道:

“我沒拍。”

“您放心這次我的冒失不會給喬小姐造成任何誤會。”

顧年岑神情冷淡地將手機丟給周媛。

“除了工作,我們沒必要接觸。”

“你和周大公子相較,我更寧願和周大公子交涉。”

周媛定在原地,神色落魄。

她強撐客氣對顧年岑道了歉,故作鎮靜離去。

吳銘從周媛的背影中收回目光:

“我剛以為她是為了繼承權勝算靠近你,現在看看總感覺還有點別的味。”

吳銘調侃完,扭頭看顧年岑,卻發現剛剛還看著“清醒理智”的顧年岑醉沉沉伏在桌上。

吳銘:………

特麼服了。

顧年岑嘴上剛答應喬初明天去扯離婚證。

轉頭有女的靠近,怕喬初誤會,竟然醉成那樣都能爬起來。

明早顧年岑能爬起來,去和喬初領證,他喊顧年岑爹。

吳銘沒將顧年岑送回家,將人送回自已附近房子湊合一晚。

第二天一早。

吳銘晨跑回來,看見穿戴整齊,一絲不苟,準備出門的顧年岑,怔愣了好一會兒。

不見昨晚頹靡氣息,顧年岑整個人看著精神奕奕。

顧年岑這是醉酒醒後,徹底清醒要重生了嗎?

吳銘見顧年岑要去出門。

“去和喬初扯離婚證?”

“嗯。”顧年岑微不可聞應了聲。

吳銘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