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岑大步直邁進門。

一盆加了冰的冷水順勢而下。

顧年岑被澆了半身,渾身冰冷,形容狼狽。

僅是半秒的停頓,顧年岑繼續往屋裡走。

此刻對顧年岑來說,其他似都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見到喬初。

他冷著張臉,髮際還有下落的水珠,步伐快卻僵硬。

害怕看見不該看的。

若是真的看見,顧年岑不確定自已會如何。

這所有所有的情緒都在看見臥室裡敷著面膜,帶著耳機,沉浸式追劇的喬初那刻,戛然而止。

顧年岑被攥著的那顆心被鬆開。

即便還是隱隱發悶,也算透過一口氣。

站在門口處定定看著喬初,顧年岑半晌一言不發。

此刻的喬初趴在床上,舒坦地搖晃著纖瘦瑩白的小腿,半點沒察覺到身後出現的顧年岑。

模樣自在悠閒。

顧年岑有很多話想說,一口火氣更是在胸口橫衝直撞。

但這一切都在喬初悠閒的氣氛下,稍稍被安撫下來。

他不曾留意,但現在仔細回憶,過去喬初在他身邊也是這般悠閒自得的狀態。

兩人能如此平和靜謐地待一個下午。

過去這樣的時光那樣微不足道,現在似乎遙遠又難以觸碰。

平復的情緒再次輕輕起伏。

顧年岑目色一暗,沉默轉身撤離。

撤離,但並未離開。

顧年岑在喬初房子的客廳坐了一夜。

任由溼透的衣服一點點乾透。

次日。

喬初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就要出門。

昨晚顧年岑站門口處摁門鈴的事情早被她拋之腦後。

直到要出門,手抓上門把手那刻。

喬初艱難抬頭看向昨晚心血來潮擺下的陣法。

……淦。

用來防顧年岑的大招,結果反彈到自已身上。

喬初做好被冰水澆個透心涼的準備,然而——

東西呢??

她的陣法呢???

喬初不由得懷疑自已記憶是不是錯亂了。

想不通,便不想。

喬初要出門,門卻被從外面推開。

喬初下意識防備時,顧年岑出現在喬初面前。

手裡拎著喬初最喜歡的淮安路那家早餐店的早點。

“剛醒?”

“吃了早飯我和你一塊去醫院。”

顧年岑聲線乾啞,透著疲憊,眼睛有些猩紅,似昨晚沒休息好。

身上的衣服甚至有些凌亂出褶。

喬初生平見到一絲不苟的顧年岑展露如此狼狽。

顧年岑邊說邊自然地進了屋,熟稔地將早餐放下。

喬初有那麼瞬間恍惚。

這到底是她家,還是顧年岑的家?

緩過神後,喬初眉眼戲謔不善。

“真沒想到顧總還有當賊的潛質?”

顧年岑並沒反駁,沉默不吭地將買來的早點擺開。

“小初我們坐下聊聊吧。”

喬初走近,拉著凳子在顧年岑對面坐下。

“聊聊的前提是顧總尊重我。”

“顧總闖入我的私人領域,難道不應該給句合理的解釋?”

喬初雖然笑容散漫,態度卻強硬。

“若不是看在顧總過去對我照顧有加的份上,換了別人我就要報警了。”

顧年岑摘下眼鏡,目光疲憊看著喬初。

“抱歉,得知你從橡林搬出來,我有些急了。”

“私自闖入是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