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陣,又仔細看了看,電腦上的資料和截圖。
老爸將煙熄滅,看他表情應該是相信我了:“那萬一這一切沒有發生呢? 你的這些準備不就浪費了嗎”
老媽也沒有剛才那麼暴怒,輕聲細語的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應該待在老家,小鎮上人少,自給自足”
“爸媽,第一如果沒發生,我買這些東西也不虧,多了的東西,我可以放網上買,或者開個超市。第二 老家的人是少,看起來比較淳樸,環境山清水秀,但是一旦發生這種事,他們會變得比誰都可怕,素質這個東西,是根據生存環境所改變的,況且老家那邊房子都是老房子,根本不牢固,我們家有時開飯店的,真有物資匱乏的那一天,那些人第一目標就是超市,飯店。第三,你們難道忘記前年乾旱,一個月沒有水,全靠政府的送水車,那些平時看起來面善的人,為了插隊,都拿起刀準備砍人了嗎”
等我說完,爸媽陷入了沉默。
爸爸又點一根菸,長嘆一口氣:“那怎麼保證城市裡會更安全呢?,畢竟這棟樓人也不少”
“雖然城市人比較多,但是我們小區,每層樓只有4戶,我這一層,對面兩戶只從買了就不見人,還沒裝修,而且城裡人比較注重隱私,可能住了好幾年都不認識樓上樓下的人,只要我們不大張旗鼓,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在儲備物資”
我從來如此清醒過,但解釋多了,真的好累。
“你們父女倆,別說了,我們就在觀察幾天,如果確實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城裡也不能待”
媽媽說完,開始起身收拾從老家帶來的特產和一些雜物。
“爸媽,這件事千萬不要對外說,特別是這十多天,在外人面前要表現得和平常一樣”
爸爸也起身,熄滅了煙:“知道了,你也別太壓力,至少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說完邊去庫房檢查電路。
終於說通了他們,我長舒一口氣。
20號,凌晨3點,我們一家人忙了一天,早就筋疲力盡,媽媽煮了雞蛋麵,吃完他倆就躺床一秒入睡,我當然也很累,也想直接倒頭就睡,昏沉的大腦突然想起,該寫日記了,不知道將爸媽接過來了,有沒有改變未來什麼。
鄰居,你好!我已經回到城裡了,你上次想讓我幫你什麼忙?我今天在5樓遇見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那是你嗎?
寫著寫著眼前出現老家的場景,門外傳出很重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林雙,林雙,你還活著嗎?”
是他!他怎麼跑到老家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旁邊,撿起一個鐵鍬,用盡全力,將鏽跡斑斑的捲簾門撬開了一個30厘米左右的洞,雙手撐著地面,一隻腳艱難的用力蹬,那條受傷的腿沒有力氣,他只能整個身子先鑽進去,然後用盡全力轉身,坐在地上,再用單手抱住受傷的大腿,用力將腿慢慢挪進去。
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一陣酸楚,也許此時,他內心覺得我是他唯一救贖吧。
他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渾身顫抖著,艱難站起身,在被洗劫一空的屋子裡,一邊喊著我的名字,拖著他那一條受傷的腿。
此時我多希望他能立馬看到,我用田字格寫的信
可我只一個意識體,我只能默默跟著在身後,看著他一層一層的找我。
我的房間在4樓,到了第三層,他兩條腿都失去了知覺,一下摔倒在地,他大哭了起來,崩潰的捶打著地面:“林雙,你到底在哪裡啊!”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你沒事吧!
我忘了他聽不到也看不到我,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快拿出日記本看一下啊
終於他在短暫的崩潰之後,雙手撐著地面,繼續往四樓爬,膝蓋在冰冷的地面磨出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