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是大越皇室所為,只是經過江琰的證實,她卻有些不安起來。
自已處理事情,還是太沖動稚嫩些,若是再深思一番,或許也不會讓事情變得如此複雜。
她本無傷害沈玉性命之意,只想將其禁足於江家外宅,好讓她對自已昔日惡行逐一懺悔。
蘇漓眼眸低垂,心頭湧上一股講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或許自已真該聽從劉嬤嬤所言,放棄一切仇恨,也不會引下許多因果報應。
只是事情一旦開了頭,似乎也沒有了收尾。
“那人可是挑起滅牂國之人?”蘇漓語氣有些微弱,最終還是道出心頭疑慮。
江琰卻是搖頭,“現在所掌握的證據,並不能證明是他出言挑動的。”
蘇漓嘆了口氣,直起身子,向屋外走去。
走至房門,卻被江琰伸來的大手拉住,“帶你去見一個人。”
蘇漓想要掙脫,奈何江琰更加緊握,她只好放棄,任由他牽著走。
“何人要見我?”蘇漓想起上次被強行帶往竹屋,卻遭遇賊人一事,心中生疑,遂提出此問。
江琰頭也不回地回答:“去了你就知道了。”
蘇漓雖十分好奇,卻還是停下了腳步,“我不去。”
江琰並不動怒,只是回頭看著她,鄭重說道:“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你身陷險境。”
蘇漓見他眼神中透著溫熱,一時間臉上又覺燥熱,她低下頭,不再看向他。
“走吧。”江琰這次徵求了她的意見,“你若是不想去,我也不強求。”
話畢,他佯裝抬腳邁步,往前走出數步後,又遽然回首,視線落於她身上。
蘇漓餘光瞥見江琰已走遠,立馬抬起頭,不料卻正好與他對視。
江琰見狀,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向府外走去。
間期二人皆是無言。
不多時,二人便行至江府門前。江琰這回並未傳喚馬伕,而是牽著蘇漓,徒步向街道走去。
若是步行能抵達之處,定是在興都城內。
蘇漓一路上都保持著警惕,此時才終於放鬆下來。幸好不是要把自已帶到城外的樹林裡。
江琰一路輾轉,經過數個彎道,最終來到城南一處小宅子門前,他停下腳步。
“這裡是?”蘇漓滿腹狐疑。
江琰沉默不語,跨步上前,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木門。過了許久,木門才被一位老婦人緩緩開啟。
那婦人也只是把木門開啟一條小縫,審視著站在木門外的二人。
待看清來人後,劉嬤嬤急忙把木門敞開,連聲道:“阿漓!”
“奶孃?”
她面露喜色,疾步上前,“奶孃,真的是您!”轉而又心生疑竇,“只是,您為何在此?”
劉嬤嬤一臉警惕,將二人拽進宅子,隨後迅速合上了木門。
“進屋子再說。”
三人一同進入屋子,劉嬤嬤福身向二人行禮,“老身參見公主,江侯。”
禮畢,她招呼二人坐下,臉上浮現出一股慈意,看向蘇漓,“是江侯親自找陸公子討要老奴的奴籍,再把老奴帶回興都城的。”
難怪江琰一早就不見蹤影,原來竟是為了此事。
蘇漓心頭有些發熱,但想起適才二人的激烈爭辯,遂把內心泛起的一絲暖意又給驅散。
“只是,陸公子怎麼願意跟侯爺做交易?”蘇漓不知江琰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陸時安把劉嬤嬤的奴籍給了他。
劉嬤嬤連忙開口,“這些細節,老奴不知,您可以親自問侯爺。”
她的目光轉向江琰,但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注視著兩人之間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