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一臉頹然,耷拉著腦袋走進重華宮。

守門的一臉新奇:“陸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陸非擺了擺手,腳步不停往外書房走去......剛踏入書房外的院子,就見陸訣正從書房內走出。

陸非眼睛一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訣道:“剛回來.”

陸非快步走上前:“事情辦妥了?”

陸訣點頭。

陸非眼眸一轉,問:“那是不是接下去這段時間不用外出了?”

陸訣依舊點頭:“主子暫時沒有其他吩咐.”

陸非一改頹色,笑嘻嘻道:“很好,很好.”

陸訣古怪看了他一眼。

陸非掩嘴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我們兄弟許久沒一起喝酒聊天,為兄甚是想念啊.”

然後一拍他的肩膀,“我先去找主子回稟,等等去找你.”

陸訣淡應了聲,並沒有再逗留,轉身離開。

陸非一邊心裡琢磨著如何將那保護嚴小姐的苦差事丟給陸訣,一邊上前敲了敲門。

“進.”

陸非得令推門進入。

蕭衍正伏案在書桌前檢視著一份地形圖。

陸非上前行禮:“主子.”

蕭衍頭未抬:“處理好了?”

“應該算……是吧.”

陸非中氣不足回。

蕭衍執筆在一個地方圈了下,這才抬眸看向陸非:“應該?”

陸非道:“屬下依照主子吩咐,將嚴小姐安全送到梧桐苑安頓,並且等到主子安排的大夫過去就診才回來.”

頓了下,一臉無奈道,“只是嚴小姐對屬下似乎有些誤解,覺得屬下沒有盡到保護職責,更沒有按她的要求傳達給主子。

這不,去就診的大夫並不是宮中太醫,人家嚴小姐瞧不上,差點就把江大夫趕出去……”蕭衍微微挑眉。

陸非偷偷暼了他一眼,繼續道:“直到後來聽說江大夫是您在宮外的御用大夫,嚴小姐才勉強鬆了口,讓他留下醫治。

只是這一路耽擱太久,那管事嬤嬤的手指雖是接上了,但靈活度即便痊癒後也將受些影響.”

為此,那嚴小姐又將他數落一頓,只怕心底已經將他記恨上了。

他真是覺得自己比那竇娥還冤,要是在六月,肯定得飄雪……蕭衍斜睨了他眼,疑惑問:“怎麼回事?”

陸非派人傳口信回來說要找太醫,他還道是嚴家那些人千里迢迢過來有些水土不服,怎麼是手指斷了?陸非不敢隱瞞,將在三會書屋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複述一遍。

然後頗有些委屈道:“對方是左相千金,屬下不想多惹是非替主子招惹麻煩,當時便想著兩不相幫……沒想到,嚴小姐因此就怪罪上屬下,還望主子明察.”

蕭衍神色微沉:“她可有受傷?”

陸非一愣:“誰?”

嚴家小姐?“嚴小姐沒事,就是她身邊的管事媽媽嘴巴不乾淨,還拿手指指人家上官小姐,就被人家丫鬟一把給折了。

沒想到那丫鬟還是個練家子……”看到主子越來越黑沉的臉,陸非識時務的立馬閉了嘴。

蕭衍壓了壓火氣,才又開口問道:“上官大小姐有沒有事?”

陸非連忙搖頭。

原來是關心人家左相千金,不早說。

不過話說回來,主子對人家姑娘……是不是不太對勁?“上官小姐那般伶俐聰慧的人,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像嚴小姐這樣的哪裡是她的對手.”

陸非中肯道。

蕭衍不由想起那雙靈氣皎潔的黑眸微含諷刺似笑非笑看著人的模樣,眸底便有了笑意,神色隨即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