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令覡毫不猶豫道:“楊家我不可能放過,但我不會再動太子.”

上官時庸難得扯了下唇,露出點點笑意:“瑜兒若是知曉你如此待她,一定很開心.”

商令覡笑道:“畢竟是從小就讓我跟在屁股後面操心的小丫頭.”

上官時庸莞爾。

“老爺,常德在外求見.”

門外傳來管事的通稟聲。

上官時庸微揚的唇角一抿:“讓他進來.”

“是.”

商令覡挑眉,與上官時庸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從茶室起身,一道走向書房..............重華宮。

上官瑜從花廳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正院,在映秋的虛扶下,緩緩在園裡散步。

清明時節,萬物復甦,樹枝上的嫩芽兒已愈發的鬱鬱蔥蔥。

“西院廂房那邊,吃穿用度別委屈了.”

“是,奴婢明白.”

“未免人多嘴雜,除了已經知曉的幾人,其餘人暫時別叫他們靠近西院.”

“是,奴婢知道.”

上官瑜吩咐完這些,沒再多言。

兩人慢悠悠繞著中庭院的蓮花池走了一圈,荷葉下,鯉魚快活穿梭著,春暖花開,散開了一池的寒意,眼下顯得尤為得意活潑。

上官瑜不由在池邊的石階處駐了腳步,那一尾一尾完全不懼人的魚兒,興許是以為又有人來餵食,爭先恐後的湊了過來......上官瑜看著它們,整個人卻有些怔忡。

“映秋.......”“嗯?”

映秋聽上官瑜突然喚她,以為有何吩咐,卻許久沒聽到下文,不由看向主子,見她盯著那湖面的魚,一瞬不瞬,彷彿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聽。

上官瑜扯了扯唇角,終是露不出一抹笑。

“原以為我聽到那些會很開心.......”她幽幽的嘆息道。

那樣自私自利的兩人,為了他們難融於世俗的愛情,上一世竟置她於那般不堪的境地,說不怨不恨是假。

曾經一度,她恨不得親手了結了他們。

重來這一世,她壓下心中的幽怨,不是沒想過報復,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起不顧一切的雪恥,她得先保住上官家。

興許是再也不用被困頓在東宮那處冰冷的內宅,她那顆被怨恨包裹封閉著的心終於如冰川遇到陽光一般,一點一點碎裂開來。

後來,她如願落選太子妃;後來,她嫁給蕭衍。

一路走來,她對於那兩人的恨,也在歲月裡漸漸的磨滅著.......如今,即便不是自己動手,他們也終是遭到了報應。

可是,為何.......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映秋饒是從小長在上官瑜身邊,算是對她最瞭解的人,也沒明白自家小姐突然有感而發的話是何意,所以一時都不知如何接話。

“皇妃,您是說那個伶人說的話嗎?”

映秋看著她神色,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心裡快速思慮著話,壓著聲道,“正義打倒了邪惡,自然是開心的。

但那些人總歸是您認識的人,聽到這樣的下場,難免噓籲,也是人之常情的.”

上官瑜知道她誤會了,不過沒有糾正,側首看向映秋:“正義?邪惡?這比喻倒是新鮮.”

映秋有些不好意思:“奴婢淺薄,皇妃就不要笑話奴婢了.”

上官瑜神色微緩,唇角微微勾了勾,沒再繼續這話題:“這些魚沒喂嗎?瞧著似乎餓狠了.”

映秋連忙道:“喂的喂的,負責這裡的小管事,每天都喂。

只是這些魚兒,永遠像似吃不飽似的,小管事說喂再多,它們都能給吃下去,都不怕把自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