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如她所言,就是一個糟糕而失敗,得不到任何人喜愛的人。

那種心傷心寒,當時幾乎摧殘了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她拼命扯入深淵,再也不見天日......想起那時候,即便已經重生了的自己,心緒還是免不得波動了起來。

“瑜兒?”

周氏見她突然盯著請帖發怔,眸底透出的光像溺水之人拼命掙扎卻無力擺脫漸漸變得黯淡微弱,像似會隨時消失般,她心裡莫名一緊,忍不住擔心的喚了聲。

上官瑜瞬間回神,暗暗深吸口氣,才抬眸看向周氏,略帶疑惑的“嗯?”

了一聲。

“你......剛剛怎麼了?是想到什麼嗎?這麼嚴肅!”

上官瑜故作恍然,解釋道:“噢~瑜兒只是在想,長公主辦這次茶宴的目的為何?她不像是那種喜歡熱鬧,熱衷辦宴之人.”

周氏點頭:“的確,這位福樂公主一向自視甚高,尋常的宮宴都不願參加,何況是她自己辦宴席,還是宴請這麼多與她不相熟的大臣之女......這其中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此念一起,她越覺得有此可能性,然後便開始擔憂起來,“瑜兒,這事這般蹊蹺,要不乾脆尋個藉口,母親替你推了吧.”

上官瑜搖頭:“帖子是以長公主名義送的,若是不去,到時被這位長公主針對,只怕要被安上一個藐視皇家的罪名.”

周氏神色微變:“她應該不會如此霸道吧?”

霸道......上官瑜心中玩味著這兩字,還真被母親言中了,這位福樂長公主與霸道二字可是極為貼切。

只是眼下,她無法同母親多言其他,只能安撫道:“母親放心,帖子以長公主名義送,雖是不好讓人推脫,但相對的,也絕對不會讓被邀請的女眷出事,否則即便她是堂堂長公主,也承受不起眾位皇親國戚和顧命大臣們的問責.”

周氏覺得女兒說的似乎也在理:“那.....我同你父親提一下,聽聽他的意見?”

若是尋常的宴席,一般都是內宅女眷安排,上官時庸幾乎不過問,周氏也不想麻煩他,但這次她心裡總覺得透著怪異,又是涉及女兒,想想還是同他說一聲比較安心。

上官瑜沒有反對。

當夜,周氏一直坐等著上官時庸回屋,一見他進來,便將長公主邀請女兒參加茶宴的事提了,又將自己的擔憂一併說了。

上官時庸聞言,並未驚訝,似乎也一點也不急,只道:“瑜兒說得不無道理,既然是以長公主名義邀約,不會有事,讓她去參加一下,結交些朋友也好.”

周氏見丈夫也這般說,總算安下心來:“好吧,那我明日跟瑜兒說.”

上官時庸頷首:“睡吧。

為了這事等我到現在,也不緊要著自己身子,明日記得要午休補眠.”

周氏笑著應承,嘴上嘀咕:“你不也一樣,每日都弄這麼晚才睡,不想想自己,年紀還比我大.”

上官時庸劍眉微揚:“夫人這是嫌棄為夫老了?”

周氏見自己丈夫眸光幽深,變得意味深長,立馬側身躺下,將被子拉起蓋好:“我要睡了.”

上官時庸唇角一揚,抬手將她的被子一點一點扯開:“夫人,為夫覺得夜有些漫長,不如……”周氏邊跟他搶著被子,邊氣惱的正欲開口拒絕。

一時不察,人被翻轉過來,唇隨即被堵住,只來得及發出幾聲“嗚嗚”的抗議聲……夜很漫長……另一側的小院。

上官瑜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回想上一輩子,她後來所有的不幸似乎都是以這場茶宴開始的。

那些難堪、屈辱、噁心……彷彿洪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