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若範黎變成他們的人,賦稅一案的性質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屆時皇上會不會另生疑慮?皇上對於時庸的忌憚和猜忌,他多少知道一些;而且,近兩年,隨著幾位皇子年歲漸長,爭鬥也是愈演愈烈,朝堂之上派系複雜,皇上應該已有所察覺,這次與時庸的談話中就能聽出一些。

若真是如此……本來單純的一件賦稅案,沾染上黨爭……周善緣心裡一激靈。

懷疑的口子一旦開啟,只怕就會愈發不可收拾了啊。

“是二舅舅思慮不周,此事從長計議吧.”

周善緣最後嘆息道。

上官瑜知道二舅舅已明白其中利害關係,沒再多言:“二舅舅,若沒其他吩咐,瑜兒便先告退了?”

周善緣道:“去吧.”

上官瑜站起,含笑福了福身,轉身走出了茶室。

周善緣看著自家外甥女遠去的背影,一時陷入了沉思,自己真是越老越糊塗,若沒有瑜兒提醒,差點就出了大事。

心裡又忍不住惋惜的想:瑜兒怎麼就不是男子呢?本來該多好啊,又聰慧,又識大局,更主要的他家妹妹有兒子養老送終,上官長房也後繼有人了。

哎~真就應了那句話,自古世事難兩全。

又忍不住想:範黎不行的話,得繼續另尋良配,杭州城中如範黎這般合適的年輕人,他真就還沒遇到過。

周善緣一個人坐在茶室,默默待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