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像你這麼傻?”

施掌櫃沒好氣的截了他的話,“自然已想好了對策.”

小二暗暗嘀咕: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動不動就喜歡罵人傻,還不知道是誰真傻?!施掌櫃睨了他一眼:“嘀咕什麼呢?”

小二忙又笑著道:“不知掌櫃的想到什麼好主意,能否告知一聲,也好讓我這榆木腦袋長長見識?”

施掌櫃懶得搭理他,抬腳往他屁股上踹去:“以為我不知道你杵在這是為了偷懶呢,快去給我招待客人!”

小二麻溜的往前躲開一步,嬉皮笑臉道:“掌櫃的,踢壞了可要算工傷.”

“滾!”

施掌櫃呸道。

小二咧了咧嘴,乖乖進去招呼客人了。

施掌櫃則徑直往內院而去,他得趕快把這個訊息遞出去,以他多年經驗,沒有十成也有八成把握,‘那人’就是畫像之人!......響午時分,太陽高掛在天空,曬得人面板滋滋有些發痛。

驢車無處遮陰,上官瑜無奈只能用手稍稍遮擋些射在臉上的太陽,眼睛被刺得只能半眯著......好在,如果她沒記錯,路程已行了大半。

驢車突然停了下來。

上官瑜皺眉,正想開口詢問何事。

楚阿五走向旁邊的荷花塘,熟練扯下兩片大荷葉,然後轉身朝上官瑜走來,將其中一片蓋在上官瑜頭上,低沉道:“遮陽.”

又將另一片遞給她:“可以扇風.”

上官瑜揚唇,笑著點了點:“謝謝.”

見他準備上驢車重新趕路,忍不住道,“你自己不摘一片擋下陽光嗎?”

楚阿五唇角幾不可聞的勾了抹弧度:“不用.”

他皮糙肉厚,又幹農活習慣了,而且頂著片荷葉也不好駕驢車。

只是這些話,他並不打算同上官瑜多言。

上官瑜眼下被毒辣的太陽弄得也沒有多餘心思探究,左手按著頭上的荷葉,右手開始不太熟練的扇著風......好在午時四刻左右,終於回到了楚家村。

兩人匆匆吃了些楚大娘給他們留好的窩窩頭。

楚阿五便去了範黎家。

上官瑜回了屋。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楚阿五帶著範黎回了家中,在外屋低低喚了幾聲上官瑜。

上官瑜聞聲從裡屋撩簾走出。

範黎趕緊笑著作揖,略帶急切道:“俞公子急著找我來,是否已有眉目?”

上官瑜作揖還禮,走至四方桌前,示意他們先坐下再說。

楚阿五和範黎依言坐了下來。

上官瑜隨後跟著坐下,才開口道:“的確有些眉目,只是......”她眸色微沉的看著範黎,“說之前,有一事想要先與範公子確認.”

範黎做了請的姿勢:“俞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上官瑜微微笑了笑,但很快斂了神色嘆息道:“田賦一事,盤根錯雜,茲事體大,絕非尋常之法所能撼動......需得兵行險招.”

範黎一臉認真求教。

上官瑜道:“只是這兵行險招,成功倒好說,若是不成,不只會剝了你秀才的功名,更有可能還會因此喪命。

你可敢?”

範黎凌然道:“有何不敢?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為黎民百姓生計,為世道之公,雖死又何懼?再說,我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不就是為了當一個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

楚阿五滿臉欽佩讚許的看了眼範黎。

上官瑜勾唇道:“據我所知,皇上不日就會到浙江境內,屆時應該會暫借在浙江承宣布政使司.”

範黎一臉驚訝莫名的看著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