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結論道:“劉公子多慮了.”

“我不聽你瞎扯!”

劉仁貴煩躁道,這姓俞的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他已領教多次,若不及時打斷她,很有可能又被她帶偏,忘了來時目的。

他道:“你別擱我這說些有的沒的,老子今日來,就是提醒你一聲,不該摻和的事別瞎摻和,免得把自己給搭進去,叫那什麼來著……”小廝忙附和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仁貴皺皺眉:“是這麼說的嗎?”

咋感覺不對味……小廝鏗鏘有力點頭:“回少爺的話,就是這麼說的.”

另一個小廝道:“少爺,小的也剛學到一句話,叫先君子後小人.”

劉仁貴點頭:“這個倒像樣一點.”

上官瑜聽著如小丑般的談話,無語忍著。

劉仁貴揚著他狹長的細小眼,重新看向上官瑜,語帶威脅道:“俞兄弟,我這人吧,凡事與我站一邊的,我定虧待不了;但是要是認不清時務,非要與我對著幹,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總歸一句話,田賦之事,你別管.”

劉仁貴一副自通道,“範秀才之流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翻起浪來,那是做夢.”

一個小廝笑盈盈順著道:“俞公子,你可別被那‘秀才’的功名矇蔽了,在我們少爺這,屁都不是.”

另一個小廝立馬幫著道:“就是,跟他們同流合汙,絕對沒好下場.”

上官瑜聽了半天,得出兩個結論,他們應該只知道範黎要去告御狀,但不清楚皇上即將南下;他們將範黎要告御狀一事,順理成章歸咎到她這個都城來的人身上。

想想也正常,像劉仁貴這樣的人,頭腦一慣簡單,想著不管是不是事實,先來警告一番,總歸沒錯。

上官瑜暗道:果真虎落平陽被犬欺。

但如今她們人在屋簷下,適當的低頭,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她揚起抹虛偽客套的笑:“有勞劉公子親自跑一趟,這種小事,你派個屬下過來提一嘴即刻,犯不著如此勞師動眾的.”

劉仁貴沒想到行事居然這般容易,開始有些暗暗自得:“你心裡清楚就好.”

說著抬手就想要拍上上官瑜的肩膀,被身側的南香眼明手快擋了。

他身後的小廝,立馬上前,目露兇光,隨時準備幹架的架勢。

劉仁貴“嘖”了一聲,心道,這都城來的真是一身臭毛病。

他抬起被擋了的手,朝身後擺了擺。

劉仁貴道:“俞兄弟,我看你也是個做大事的人,肯定想得明白得失,別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只有懂得權衡利弊的人,才能走得長遠,活的長久,是不是?”

上官瑜笑道:“聽劉公子一席言,勝讀十年書啊.”

劉仁貴心裡舒坦了,道:“這次就算了,別有下次.”

然後朝小廝道,“我們走!”

上官瑜笑著作揖:“劉公子,慢走不送.”

幾人便開始大搖大擺往外走去……其中一個走在最後的小廝,經過四方桌時,不小心踢到凳腳,瞬間疼得他呲牙咧嘴,火氣蹭蹭冒了上來,直接一腳上去,將它踹翻了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劉仁貴被嚇了一跳,回頭瞪過去。

小廝那張呲著牙的臉立馬陪起了笑。

與此同時,在裡屋的周氏聽到聲響,再也坐不住,撩開簾子,滿臉擔憂的想檢視下究竟發生了何事......好巧不巧,被劉仁貴瞧了個正著,那雙狹長猥瑣的細小瞳眸中瞬間迸發出一抹驚豔的光。

周氏雖已三十開外的年紀,還生過娃,但她保養得宜,心態平和淡然,又一慣喜歡與那些花花草草為伴,反倒比實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