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什麼?她和蕭衍一起求見,其實各自為政?還是……蕭衍的身份?九門,會不會早就有了參與黨爭的野心?但臨陣退縮,絕不是她上官瑜的作風,無論如何都要盡力爭取一下,才不枉此行。

而且瞧著天色只怕已在申時三刻,酉時四刻之前她一定要回去,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

上官瑜道:“先生大才,當有鴻鵠之志,若只是偏居一隅,管些江湖瑣事,豈不太屈才?”

她退開一步鄭重的躬身作揖,恭敬道:“關雎蹌蹌,集水之央。

好求賢輔,同揚德光。

上官家懇求先生出山相助,共商利民之策,為民謀福,先生之抱負,上官家定當盡全力無條件支援.”

邋遢男子挑眉:“上官家?”

稍頓,意味深長道,“代表哪房啊?”

上官瑜道:“上官家同氣連枝,並無門房之別.”

邋遢男人:“好,那我換個問法,你出自哪房啊?”

上官瑜眼神閃爍,霎時有些遲疑……不知他對上官家瞭解多少,若自己實話實說,會不會立刻就能猜到她的身份?那麼……她是女子的身份是不是就瞞不住了?這世道是沒有道理可言,女子行相夫教子之道才是正理;如她這般,不只為世俗眼光輕視,更為道德禮教不容。

她忍不住心底暗罵了一聲上官又賢,如果他在,眼下窘境便完全不是問題。

邋遢男人桃花眼輕挑,露出不屑之色,擺了擺手:“小公子可是有難言之隱?無妨、無妨,我不過隨口一問.”

然後又笑盈盈道:“小公子說的什麼為國為民,聖賢之道,聽著就心裡惶恐。

在下不過一介鄉野莽夫,只有那燕雀的心思,可當不得鴻鵠.”

上官瑜道:“先生過謙了.”

她看著他,淡淡吟道:“‘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

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先生若無憂國愛民之心,竹屋內又緣何會懸掛這麼多類似字帖?”

邋遢男人唇角不屑一勾:“小公子想多了,自然是為了——好看!”

他無意於上官瑜多糾纏,擺了擺手:“小公子想說的應該說完了,我不想聽的也聽完了,好了,趕快回去吧.”

然後不打算再駐足理她,轉身準備回屋。

上官瑜見狀,立馬上前一步擋住他去路,躬身行禮道:“先生,上官家真的是誠心誠意相邀.”

邋遢男人嗤笑道:“誠心誠意?自報家門都不敢的小屁孩?你的話可信度可有幾分啊?”

上官瑜抿了下唇角,暗暗吸了口氣,豁出去般,道:“在下長房上官瑜,剛剛所言句句真心.”

“上官瑜.....俞子萸.....”邋遢男人喃喃,唇角露出一絲興味,化名嗎?上官瑜捏著摺扇的手微微緊了緊,在等待他的反應時,不自覺有些出汗,若他真的知曉她的身份,她該如何?但話已經出口,左右不過一刀,她又暗暗深吸了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先生無需多慮,若先生肯為上官家門客,上官家上下定奉您為座上賓.”

邋遢男人笑道:“我逍遙自在慣了,可沒福氣做那勞什子座上賓.”

上官瑜斂眸,特意壓低了聲道:“先生,您有志向,以上官家如今的權勢,何愁不能施展......又何苦要去摻和那兇險萬分之事,事成事敗,與先生而言又能得到什麼?自古君王多薄倖啊.”

邋遢男人眉角的笑意變得悠遠而隱有深意:“小小年紀,怎就不學好?口不擇言,當心閃了舌頭!”

然後又噗嗤一聲,一臉無邪道:“小公子所言,在下真是一句沒聽懂……”上官瑜笑了笑,肯定道:“先生大智若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