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對嗎?”

年輕的臉龐似乎依舊毫無變化,但那耷拉的眼瞼卻本能顫了顫,露了破綻。

上官瑜唇角的笑意更深:“嗯,我知道了.”

其中一個年輕黑衣人道:“要殺便殺.”

聲音卻沒有半分力氣。

“這位小哥,人命很值錢,別動不動要殺要剮的.”

上官瑜笑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回身走到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故意勸道,“你們主子是不是教你們將自身性命棄如敝屣,好為他誓死效忠?太可惡了!你們不如投奔了丞相府,我保證,絕對重金禮遇厚待你們,怎麼樣?”

年輕黑衣人又開始沉默不言。

上官瑜心嘆道,這蕭七皇子訓練屬下難不成是按照木頭人的樣子訓的,實在無趣。

“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回去替我給你們主子帶個話.”

這種以死殉主為榮的死士,再耗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既然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測,不如做些實際的。

兩個年輕臉龐終於緩緩又艱難的抬了抬眼瞼,朝上官瑜看了過來……就見半張臉隱在絹帕下的女子,露出的那雙眼睛澄澈清亮,隱隱帶了絲笑,比那天上的星辰還要美。

“他想要的,不在府上,你們守了這幾日應該知道……別再做這種宵小行徑,怪辱沒他的身份.”

就聽那女子開口道,“再有下次,可就別怪我做些他不願看到的事.”

“啊,還有,你們如果覺得無顏回去面對主子,想要找棵歪脖子樹上吊,或者挖個坑把自個兒埋了,都不打緊,但我勸你們最好把我的話帶到了,再去做這些想不開的事.”

說完,笑盈盈起身,再也沒看他們。

然後他們見她走到了門口,一個丫鬟替她開了門,她沒有急著走,站在門口處低聲交代了那個護院頭頭一些話,這才如來時一般,身影重新消失在微微啟亮的院中……護院頭頭走了進來,替他們鬆綁,又給他們各自餵了一顆藥:“走吧,我帶你們出去.”

兩人互相看了眼,身體因為剛剛的藥丸稍稍恢復了些力氣,他們不傻,剛剛那姑娘的意思很明白,要死也得把訊息帶回給主子再死。

兩人互相攙扶著起身,沒有多言一句,跟著護院頭頭從後門走出了丞相府。

護院頭頭臨別惡狠狠的警告了一聲:“好自為之,下次再讓我碰上,可沒今日這般好運了!”

他們沉默的受了這威脅,乘著天際未完全泛白之際,以身體能承受的最快速度離開,晨間霧氣瀰漫,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傘……***暗部暗室。

兩人跪在地上,凌晨的事已經事無鉅細稟明,只等主子發落。

一身黑衣連帽斗篷的男子,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左手邊的茶几上煮著一壺大紅袍,水很快開了,咕嘟咕嘟冒著泡……室內很靜,只餘這聲音,如魔音般燙進人心裡。

“阿魅,你怎麼看?”

黑衣斗篷男子似笑非笑,問道。

靜立在一旁,一身黑衣的男人聞言,立馬跪了下來:“暗衛辦事不力,屬下難辭其咎,請主子責罰.”

黑衣斗篷男子道:“嗯,的確該罰.”

聲音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主子,是屬下們辦事不力,不關阿魅大人的事,要罰要殺,任憑主子發落,屬下們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跪著的倆暗衛狠狠磕了幾個頭,求道。

黑衣斗篷男子微微抬眸斜睨過來,唇角還微微揚著,眼神卻極冷。

倆暗衛立刻禁聲,匍匐著不敢動。

“阿魅,你說說看,該不該罰你?”

黑衣斗篷男子慢條斯理倒了杯茶,問道。

“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