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蕭衍神色倏然一變,黑眸抬起,“你說什麼?”

陸非唇角快速一揚,轉身的時候,又再正經不過:“就是大門外突然來了一輛馬車,然後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丫鬟,然後那丫鬟口口聲聲要替她小姐來要回簪子,還要求主子您拿著簪子親自去門口相見!”

蕭衍問:“認出是誰?”

陸非語凝,門房來稟,他一時嘚瑟竟忘了問來歷,更是沒直接去求證,主要這事太稀罕,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主子聽到此事的反應。

默了一會,他終於集中心智道:“門房只說來得是一個丫鬟,那位小姐躲在馬車裡一直沒有現身.”

蕭衍黑眸微斂,劍眉不自覺皺起。

陸非見狀,不免有些心虛,趕緊想說些話轉移,他一副義憤填膺的道:“不管是誰,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讓您親自出府去見她,簡直.......簡直比那嚴家小姐還囂張、不可理喻.”

他突然福至心靈,乾脆暗搓搓得踩了一回嚴鞠薇,誰讓她老是故意刁難使喚他。

蕭衍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

陸非趕緊訕訕閉嘴。

蕭衍凝眉,想了下,從旁側櫃子取出一個金絲楠木小長盒,用指腹輕輕摩挲......是她嗎?“替我取把傘來.”

陸非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露出吃驚之色!主子這是真的要去見?不會是.......真拿了人家姑娘的簪子?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在他印象裡,似乎除了上官左相家的那位大小姐,還沒見過自家主子對哪位姑娘另眼相待過......等等!上官大小姐......難道......“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陸非一激靈,醒過神來,忙應了聲:“是,屬下立馬去.”

趕緊轉身跑了出去......***大門處,南香有些焦急的等著,她沒有小姐那般篤定,不確定裡頭的人會不會願意相見,如今的上官家畢竟是今時不同往日。

門房剛剛去而復返,客套的想迎她進裡頭的偏廊處躲會雨。

她遲疑了下,笑著拒絕了,這種時候還是更加謹慎些,恪守本分為好,反正鞋子和身上大部分都溼了,不差這一會。

正當她等得以為那位殿下不會來相見。

垂花門處,突然出現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手執一柄油紙傘,跨步而來......那人明明走得很快,卻給人一種閒庭散步似的錯覺;雨幕之下,手執油紙傘的俊逸身姿,好似畫中走出的人。

南香有瞬間恍惚了下。

......“還真是左相家的.”

陸非撐著一把油紙傘,從蕭衍身後探出頭,遠遠看到南香,脫口而出。

蕭衍側轉頭看了他一眼。

陸非忙解釋道:“那丫鬟是上官大小姐身邊的,屬下見過.”

蕭衍黑眸微慟,回過頭的時候,唇角幾不可聞的勾了勾。

上官家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其實一直有些擔心她......父皇忌憚上官家由來已久,想要動手處置上官家之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之事;這次正好上官時祺買官賣官之事事發,父皇自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藉著此契機,將上官家徹底壓制下去,令其再無翻身餘地,為皇權集中掃除一大障礙。

他看得出,父皇有一瞬間是動過殺機的。

好在左相上官時庸能急流勇退,以退未進,用辭官讓父皇起了惻隱之心,終是保住了上官家。

雨幕下,遠處的一輛馬車赫然入目。

她這般急著趕來,是有何要緊事找他?以她的性子,若非萬不得已,應該絕不會想與他扯上瓜葛。

想到這,他腳步不覺又加快了些。

南香見人走近,立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