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
永興帝語氣平淡,倒沒像前幾日那般面色凝肅不耐,近來因為賦稅一案,一到早朝各位大臣就各執一詞,爭執不休,吵得他頭疼。
好在,此案終於快要告一段路。
昨日胡少卿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急件,海寧縣知縣,負責分掌地方鹽、糧等事務的同知蔣林,杭州知府馬文元,浙江布政使李振等一眾官員全部涉及其中,人證物證俱全,全部已羈押待審,不日就將審判結果呈上。
信中更是提及李振與戶部尚書鄭嵩關係親近,書信往來密切,奏請徹查戶部。
他看完後,斟酌再三,去了蔣太后寢宮。
鄭嵩是老臣,輔佐太后多年,一向深得太后信任,真要動他,肯定先得知會太后,探探她口風。
他不想為此鬧的母子不睦。
沒想到太后早已得了信,他剛提及,就被她打斷。
“國庫空虛,戶部難辭其咎,既然牽扯賦稅一案,就一併查了.”
他聞言龍心大悅,那幫老臣慣會倚老賣老,為著各自的算盤常常阻撓他政策推行,若不是看在太后面上,他早就有心辦他們。
心中大定,自然今日早朝心情平和,沒了往常的煩躁。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毛公公慣例喊了一嗓子。
“臣有事啟奏.”
刑部右侍郎孫騫執笏板上前,跪身行禮。
“臣要狀告吏部尚書上官時祺之子,大都督府都督斂事上官又賢亂用職權,欺凌同僚,目無法紀.”
永興帝眸底閃過疑色:“孫愛卿這是何意?”
居然不是為了賦稅一案。
孫騫就將昨日天香樓發生之事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說了一遍:“朱大人他們喝了些酒,或許言語略有不妥,教訓一頓,甚至讓他們道歉都無可厚非,但也不至於將他們全部押送大理寺關押,他們總歸是刑部大人,平日辦事穩妥,任勞任怨……如今,幾位大人還在大理寺大牢關著,這著實欺人太甚,還望皇上明察.”
他將幾人犯事輕描淡寫一筆揭過。
上官家為了女兒清譽,肯定不願主動提及;但若不提,上官又賢將人強制押送進大理寺就應了他的奏告。
眼下就看上官家是選兒子,還是選女兒了?上次林方被調一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既然上官家不仁,就別怪他們不義。
鄒毅適時上前,手執笏板行禮:“陛下,孫大人所言句句屬實,臣墾請陛下為刑部主持公道啊.”
上官時祺聞言立即執笏板上前行禮:“小兒行事慣來穩重周全,絕不會因一己之私枉顧王法,若真如孫大人、鄒大人之言,朱郎中等幾位大人只是醉酒誤事,等從大理寺出來,再上奏彈劾小兒也不遲,何以今日就由孫大人這般急著出來喊冤?莫不是當真怕大理寺查?”
最後這句是看著鄒毅、孫騫說的,然後才正身朝永興帝又作揖行禮道,“還望陛下明察.”
“皇上,微臣只是不忍見同僚受此等屈辱,這才急著來向皇上稟明實情,上官大人這是倒打一耙,還望皇上明察.”
孫騫立馬道。
“是不是冤了他們,等大理寺定案便是.”
“上官大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今日進去的不是令郎.”
“你......”永興帝皺眉,戶部的還沒鬧完,如今又來個刑部,他喝道:“眾愛卿,稍安勿躁.”
孫騫與上官時祺立刻默了下來。
“朱郎中等人喝酒鬧事確實不該,但自有刑部按規責罰,倒的確不至於鬧上大理寺,年輕人到底是氣盛了些.”
永興帝掃了眼底下的幾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