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孩子,他去上任的時候,大人好端端的,肚子裡的孩子也好端端的。

就這麼幾日,孩子沒了,大人躺在床上去了半條命,任誰都不好受。

只是沒想到,他的怒意會燒得那麼旺!施氏怕周彥殊責怪自己沒給他看好人,話語裡就將苗頭都指向了簡氏,還將那日孩子怎麼沒得情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說來說去,就是不是她沒照顧好人,而是簡氏不顧人懷孕初期,讓徐妘兒站太久,才會導致了流產。

孩子沒了,她心裡不好受,又擔心兒子會怪她。

她就是想讓兒子責罵幾句簡氏出出氣,倒沒真的要怎麼樣。

沒想到,周彥殊二話不說,寫了休書就要送府衙去蓋印。

施氏開始慌了......又開始勸和起來。

周彥殊卻是鐵了心。

終於還是驚動了二老。

兩人匆匆趕來正院。

簡氏什麼話都沒說,整個人比以前更加沉默。

二老看著著實心疼,孫媳婦的為人,他們比誰都清楚,說她故意要害徐氏沒了孩子,他們是怎麼也不信的。

可是自家孫子犯倔,寧願跪祠堂,一意孤行將罪責全怪在孫媳婦頭上,說什麼也要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報仇,堅持要休妻,連他們的話都不聽。

好在休書最終被攔了下來。

周彥殊卻道:“您們攔得了這次,攔不住下一次,這休妻我休定了,不然我對不起妘兒,對不起未出世的孩子!”

周老太爺氣得揚手差點就打上去。

施氏淚眼婆娑的趕緊攔著。

周老夫人又氣又無奈。

......墨研軒那邊鬧這麼大動靜,府中上下多多少少聞了訊。

周氏擔心周家二老身子,怕氣出個好歹,又顧忌著自己出嫁女尷尬的身份,去與不去拿不定主意,一時坐立難安起來。

上官瑜見母親如此,提議道:“母親,要不我過去看看吧,我是小輩,沒那麼多忌諱.”

周氏想想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點頭道:“好。

但記得只要顧著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子,旁的事不許多事插手.”

上官瑜道:“女兒明白.”

周氏又交代了幾句,上官瑜連連應是,然後轉身快步往正屋走去.....上官瑜到的時候,周老太爺正與周彥殊在明堂說話。

周老夫人去了簡氏屋裡,怕她會想不開,就留下勸解寬慰她。

施氏則說頭疼,讓下人扶著回屋歇了。

上官瑜想了想,決定先去看看簡氏。

剛走至正院拱門,聽到不遠處圍牆那有丫鬟們低低的說話聲,本也沒在意,以為就是些偷懶的小丫鬟。

“你真看到血了?”

“真的啊.”

小丫鬟很確定的保證道,“我還看到那徐小娘子將底褲偷偷自己手洗.”

“那就是說,她其實早有出血.”

“嗯,據我所知,起碼好幾日了,因為沾了血的底褲不好洗,後來還用上了白棉巾.”

“這麼說,少夫人可真是冤枉啊.”

“可不是,搞不好......那徐小娘子就是故意的.”

小丫鬟嘆氣的聲音響起。

然後一個又道:“你怎麼不跟主子們說?”

“說什麼?我一個丫鬟,又沒有確鑿證據,說出來誰信?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夫人在這個家一慣不受待見,就算我看到徐小娘子有流血,人家到時不承認,或者倒打一耙,說我幫著少夫人講話,我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到時候還不得被大夫人記恨,大少爺不待見,更主要的是,那個徐小娘子一看就不是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