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堂內烏壓壓一群人,周彥殊的臉色越加鐵青,如果不是賣上官瑜面子,妘兒如今氣血雙虧的身子,他是決計不會帶著這般虛弱的她過來。
好在妘兒懂事,他還在猶豫的時候,主動催著他帶她一道過來。
上官瑜早命人準備了躺椅,見人過來,立馬讓下人搬了過來,還貼心的備了一襲薄毯。
周彥殊見此,神色終於稍稍緩了下來。
他抱著人同長輩們行禮後,將人安置在躺椅上,自己就在旁側的太師椅上坐下。
“表妹,你說一定要我和妘兒到場,究竟有什麼事嗎?”
上官瑜道:“有一件事,我想當著大家的面,問問徐家小娘子.”
徐妘兒心裡一擰,不自覺湧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稍早,她隱約聽到下人在同周彥殊說,讓他們快去大堂,還以為因為中秋團圓,想著周府的人終於要承認她了,主動要讓周彥殊帶著她過來。
沒想到會面對這樣一個場面,她立馬開始有些後悔起來。
周彥殊則微微蹙了蹙眉,有話問妘兒,可以去墨研軒,何必這般興師動眾,若不是看她是客,又是姑父最寵愛的女兒,他肯定要好好說教說教。
上官瑜沒管眾人的臉色,先是走上前,朝周家二老行了個禮:“外祖父、外祖母,本來這些是周家的家務事,瑜兒一個外姓人不便插手,但事關周家聲譽,以及血統,瑜兒不能坐視不理,瑜兒在這先給長輩們賠個不是.”
周氏心一沉,怕父母和嫂嫂他們對瑜兒有隔閡,連忙開口:“瑜兒,不可胡鬧.”
施氏和張氏神色各異。
周老太爺已面色肅凝朝周氏道:“你別出聲,瑜兒不是不知輕重的孩子.”
又看向上官瑜道,“瑜兒,你儘管說,有外祖父在這,看有誰敢阻你.”
上官瑜微微福身:“謝謝外祖父.”
然後走向周彥殊和徐妘兒。
周麗笍一臉振奮,立馬上前跟在她身邊。
上官瑜俯視著躺在躺椅上,臉色煞白,虛弱得猶如林黛玉般的徐妘兒,硬下心腸,單刀直入問道:“徐小娘子,孩子究竟怎麼沒的?”
徐妘兒瞳孔一縮,心裡沒底,乾脆開始嚶嚶哭泣起來,一副悲傷得無語凝噎模樣。
周彥殊見狀,臉色瞬間一沉:“瑜兒,我念你年少,有些事還不懂,妘兒剛剛經歷喪子之痛,你就當著她面提這事,不是往她心窩子插刀?孩子怎麼沒的,你問簡惜啊,她肯定比誰都要清楚.”
簡氏聞言,不自覺抿了抿唇,本以為痛得麻木後,就感覺不到痛了,但周彥殊的話,還是像在原本淌著血的心上又撒了把鹽。
她倔強的不讓淚湧上眼眶。
“大哥,你色令智昏,難怪大姐氣得罵你.”
周麗笍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