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聞言,疑惑抬眸看向自家老爺,一時不懂他所言何意,總覺得同她所想不一樣。
周氏臉色一怔,過繼?姜氏也是一頭霧水,不是三房的那個孩子,怎麼換成四房八叔家了?上官又琛如一個木偶人般,漠然看著唱作俱佳的孫氏,不辨是非恨不得他消失的父親,麻木的臉上已經連一點多餘的情緒都不願浪費。
反正,早已經習慣!反正,早知會如此!反正……有什麼好傷心……上官瑜側眸看了他一眼,不過八歲的孩童,稚嫩的臉上竟然會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麻木,心口突然就被一種無形的憋悶壓得透不過氣。
他沒有任何辯駁。
是不是曾經經歷的無數相同的場合中,他都是那個被冤得啞口無言,打落牙齒往裡吞的人?因為知道說什麼都沒用,沒人會相信,沒人會在意……“呵!”
上官瑜突然嗤笑了一聲。
不合時宜的場合,不合時宜的笑聲,令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全轉向了她。
她嘴角譏諷微揚,清亮的聲音,說著是似而非的話:“我剛剛還在惋惜,二嬸嬸特意請來的江南唱戲班排的新戲,怕是來不及趕上看了……沒想到在這,看到了一場更精彩的.”
上官時庸微微蹙了蹙眉,長輩都在這,她一個晚輩這時候開口著實不合規矩。
但看到女兒那雙晶亮璀璨的黑眸此刻因壓抑著極大的憤怒而微微波動,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沒有開口阻止。
上官瑜繼續譏笑道:“這出戏,戲名我都替它想好了,便喚作‘賊喊捉賊’。
二叔公,您看合適嗎?”
上官至信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喝止。
上官又琛黑瞳微閃,不由自主側眸看向她。
從剛剛遇見開始,大姐姐便一直護著他,說要讓他做她的親弟弟,帶著他來跟二叔公告狀,甚至一慣知禮守規的她,為了替他抱不平,明知不合時宜,還是當著一眾長輩的面開口護他…….她,為何要對他這麼好?胸口那顆早已麻木的心,一下一下,好似再也控制不住,破碎了一道口子,有什麼要洶湧而出…….氤氳了他的眼眶……孫氏臉色愈加難看,她本就惱怒於上官瑜做了幫兇,此刻又聽她指桑罵槐的嘲諷,哪還忍得住,只是顧及著這麼多人在場,不得不極力壓下破口大罵的心,柔聲中透著陰陽怪氣,道:“瑜兒,嬸嬸也算看著你長大,你一向聰慧可人又知書達理……哪家夫人遇見,不誇一句我們上官家的大小姐端莊沉穩、品貌出挑。
但,這次你……你也太傷嬸嬸的心了。
你身為長姐,即使做不到一視同仁,至少不應該厚此薄彼,兩個都是你弟弟,怎麼好幫著一個欺壓打罵另一個?”
上官時汾聽得有些迷糊,皺眉問道:“這又是何意?”
上官又瑢自然不忘乘機告狀:“大姐姐剛剛讓她的丫鬟抓著我,我才被上官又琛扇了一巴掌.”
到底還是沒敢直接說是上官瑜唆使上官又琛乾的。
上官時汾聞言一驚,順勢看向上官瑜:“當真如此?”
周氏見狀,趕緊笑著護道:“八弟、八妹,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又看向上官瑜,道,“瑜兒,如今大家都在,你說說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瑜看向母親,剛才她們一進來,她就發現了異樣,母親神色雖算自如,眸中卻藏著擔憂,又似乎並未看到映秋身影,她隱隱已有些明瞭,怕是映秋並未找到母親。
但眼下也容不得她多作解釋,只能揚了揚唇,給了母親一個安撫眼神。
“上官又瑢臉上的傷,是我讓又琛打的!”
出乎人意料,上官瑜並未解釋辯駁,而是看著上官時汾,非常堅定道。
然後未等上官時汾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