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談心；賽文篇上 (第2/2頁)

他人的關心與探尋都隔絕在外。

賽文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他看著賽希，似乎還想從她那平靜的面容上找到一絲動搖的痕跡，不死心地又問道：“那小希，以前相信過哥哥嗎？”

賽希面上沒有絲毫猶豫，眼神依舊清冷，就那樣直視著賽文，語氣乾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斬釘截鐵的回答，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斬斷了所有試圖探尋她內心深處情感的可能，讓這原本就有些沉悶的氛圍，愈發顯得冰冷壓抑起來。

賽文看著賽希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中滿是無奈，眼神裡透著一絲疼惜，輕聲問道：“小希，很討厭別人親近你嗎？”

賽希微微皺了下眉，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別過頭去，不去看賽文那滿含關切的目光，語氣冷淡地回應道：“我只是習慣了一個人，別人的親近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說罷，她雙手抱臂，整個人往沙發裡又靠了靠，彷彿要與外界就此隔絕開來，周身的疏離感愈發濃重了。

屋內的氣氛依舊僵持冰冷，賽希卻像是突兀地打破了某種無形枷鎖，毫無預兆地開了口，她抬眸望向賽文，神色平靜如水，眼眸裡波瀾不驚，輕聲喚道：“父親。”

那語調平平，聽不出情緒起伏，緊接著話鋒一轉，丟擲疑問，“你猜猜為什麼？我不希望，師兄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們。”

此刻的她，全然沒了之前被追問信任問題時的牴觸或冷淡模樣，神情平淡得近乎漠然，就好似剛剛那些圍繞信任、親近與否展開的沉重話題，不過是一陣無關痛癢、飄散而過的風，跟她再無半分瓜葛，她只是沉浸在當下這個新疑問裡，靜靜等著賽文的回應，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神秘氣場。

賽文著實被賽希這突如其來且毫無關聯的問題打得一愣，原本滿是關切與探究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

他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原本交疊在膝頭的雙手微微鬆開，手指不自覺地輕叩著大腿，似乎藉此找回思緒。

幾秒鐘的停頓裡，他眉頭輕皺，眼神裡滿是疑惑與思索，視線緊緊鎖在賽希臉上，像是要從她那波瀾不驚的神情中解讀出隱藏的深意。他張了張嘴，剛要發聲，卻又咽了回去，喉結滾動間，斟酌著用詞。

過了片刻，他才微微傾身向前，臉上重新堆起溫和的笑意，試圖驅散這莫名的疏離感，聲音帶著一貫的沉穩與耐心說道：“小希，你這問題可太讓我意外了，不過你既然問了，父親定是要好好琢磨琢磨的。”

話語間，目光始終沒離開賽希，滿是探究，試圖捕捉她細微的情緒變化，心裡則在飛速回溯過往種種，猜測究竟是何事讓她這般在意師兄的“洩密”。

賽希垂眸，聲音輕緩卻透著冷意，平靜的湖面下似藏著暗湧的情緒：“因為如果師兄不說，哥哥就不會知道，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他。”

她頓了頓，像是陷入往昔回憶，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更不會知道，他其實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我，這麼多年，不過是我在他身旁，各自走著平行線罷了。”

說到此處，她抬眼，目光直直望向賽文，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光芒，有無奈、有決絕，繼續道：“也因為我那些經歷……太過沉重、太過灰暗，你們聽了，只會揪心、受不了，我又何苦讓大家徒增煩惱。”

言罷，她深吸一口氣，似要把所有情緒重新壓回心底，再度變回那個把自已層層包裹、密不透風的冷漠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