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用受傷的手臂抱緊他。
他沒有出聲,沉默片刻,只是任由她這麼抱著,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辜清許身上的衣服並不乾淨,甚至外套上還有沒拍乾淨的薄泥,作戰褲有一點血跡,因為高強度挖了她近一個小時,又搬混凝土碎塊又拔鋼筋,身上有汗味和灰塵,手指骨節上都是血口,一貫最愛乾淨的晝眠卻一點都不嫌棄,緊緊抱住他。
她一直抑制不住地痛哭,過了很久她才停息了些,仰著頭,雙眸通紅地看著他,滾燙的眼淚卻又落下,泣不成聲:
“剛剛…她說沒有你這個人,嚇死我了。”
他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溫聲道:“我只是去領救援餐了,這個奶奶是臨時過來幫忙的,她不清楚情況,還以為我們是華國派過來的官方救援隊,別哭了,我就在這裡。”
她聲淚俱下,沙啞又哽咽的聲音完全狼狽,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你別走。”
他不動,就站在原地:“我不走。”
她止不住地痛哭,眼淚又滾滾而下:“辜清許,你在這兒太好了。”
辜清許應聲:“沒事了,這裡不是G國首都境內,是邊境線外七十公里,不會有炸彈轟炸,今天條件受限,明天一早我們馬上離開這裡,我訂好了機票。”
“我的同伴呢?”她終於意識到不對。
辜清許鎮定無比,眼神堅定又平靜:“挖出來兩個,就在你附近,躲到了同一個掩體裡,我花了錢讓人挖附近,試試能不能再挖出人來。”
挖出來兩個已經很好了,至少不是全軍覆沒。
晝眠有劫後餘生的悲慟與慶幸。
看著辜清許堅定的眼神,內心的一切都終於落地,那種被保護著的感覺,哪怕依舊接近戰區,害怕竟然也一掃而空。
辜清許摸摸她的腦袋:“先吃飯吧,你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
熟悉的身體語言,就和在國內一樣,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忽然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仰頭看他:“我的衣服誰給我換的?”
辜清許很平靜:“是我換的。”
她依舊視線一動不動跟著他:“你看過了?”
他有神的桃花眸溫柔:“你介意嗎?”
她搖頭,烏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我不介意。”
“那就好。”辜清許拉了一把破椅子,在床邊坐下。
她聲音裡仍舊帶著哽咽:“你能不能坐床上來?”
她恐懼又無助,唯獨辜清許在這裡,可以讓她有一絲安全感。
他遲疑了一下:“我身上很髒。”
她用力搖頭:“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