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眠慢悠悠道:“學新聞的肯定有不少人聽過這句詩。”

他從容溫和:“所以我們的理想是一致的。”

晝眠不喜歡煽情,依舊感嘆予慎無辜的名:“而且還用到了辜字,辜氏,一聽予慎無辜就想到創始人。”

他把牙刷牙杯放下,繫了一下浴袍的腰帶,告訴她始末:“名字是我媽媽起的。”

“令堂真有文化。”她一邊這麼說,一邊抽出了他浴袍的繩結。

辜清許連忙拉住,無奈笑道:“你又不兌現承諾,別老是來撩我。”

晝眠對著鏡子裡的他假惺惺地笑了笑,見牙不見眼,臉都笑得皺起來。

看著他收拾整齊換好衣服,晝眠忽然道:“一個星期之後的維納斯公演,你會來吧?”

辜清許不假思索:“當然。”

晝眠也知道她就算不說,他也一定會來,她參加什麼活動,他素來不是人到就是花到。

“你會來就行,這場話劇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

“是什麼樣的不太一樣?”

晝眠卻沒告訴他:“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

辜清許在和晝眠斷聯的那段日子裡,每天晚上睡不著就看維納斯的劇本,像是一種紳士剋制的自虐,清晰地看見他們會有的甜蜜場景,但他卻不打擾,也不申訴。

他第一次提出很冒犯的話:“眠眠,你能告訴我,你喜歡我嗎?或者,比起時妄,你更願意選擇我嗎?”

晝眠聞言淡然:“其實我的小狗不怕生人,它原本是流浪狗,不怕見人。”

辜清許不解她為什麼忽然說小狗:“嗯?”

她拿著細細長長的火機,點了酒店的香薰蠟燭,火機噠一聲,幽幽火光的影子跳動在她臉上:

“我是特地出來哄你的。”

辜清許愣了片刻,因為晝眠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心潮澎湃,像溫柔和緩的巨浪翻湧:

“……為什麼?”

她狀若無事發生:“你白天不高興,所以晚上把你叫出來。”

她鬆開火機,香薰蠟燭的香氣高階淡雅,她眼中無波:

“我沒見你這麼不高興過。”

辜清許第一次聽她說接近於表達好感的話。

她微微側著臉看他,火焰跳動的影子落在她清豔的面龐上,古井無波,卻又有力沉靜,有抵禦外力不受影響的篤定:

“你對我來說,和別人不一樣,你是特別的。”

他的心海終於風平浪靜,不再擔憂:“我明白了。”

他得寸進尺:“那我什麼時候能有個名分?”

她毫無同情心地應:“我都說了,等我老公死,你等不及可以自己動手,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