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哥哥,有啥好哭的,陛下還沒說怎麼罰呢。

弘治皇帝瞪目怒視:“你二人納糧三十萬石!充入寧夏府糧倉,朕要讓你們把貪墨的銀子都吐出來,再加四十廷杖!”

張鶴齡差點沒嚇暈過去,虧了啊,虧本了啊!

弘治皇帝卻是怒髮衝冠,差點把他嚇死過去。

張延齡可憐兮兮地道:“可是……陛下,咱們只有銀子,沒有那麼多糧啊……”

張鶴齡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得弟弟七葷八素,不砍腦袋便是大幸了,哭嚎:“臣遵旨,定在一個月之內,將糧運至寧夏糧倉。”

弘治皇帝冷聲:“是半月內!”

張家兄弟二人抱著pi股,從坤寧宮出來,聖旨不敢違抗,可是眼下去哪裡籌措這麼多糧食?

張鶴齡苦兮兮道:“延齡啊,這次你先出,下次哥幫你出。”

張延齡不忿道:“哥明明有銀子,為何要讓弟弟出?爹說了,長兄如父,應該哥哥幫我出了才對。”

張鶴齡氣急敗壞:“臭不要臉的東西,都一把年紀,還想給我當兒子?!”

兩人正爭得面紅耳赤時,瞧見一人迎面走來。

這不是死對頭周彧嗎?

兄弟倆瞬間進入眼神交流階段。

‘哥,揍他?’

張鶴齡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咱們現在打不過,下一次一定,不過……這狗東西一定有糧。’

張延齡雙眼放光,周家在江南和廣東有不少米坊,肯定能收夠三十萬石啊!

周彧見了張家兄弟,暗道晦氣,正想繞道走開,卻聽到一聲叫喚,“長寧伯,別來無恙啊。”

“大家都是國戚,過來敘敘舊嘛!”張延齡傻笑著。

這兩兄弟有這麼禮貌,倒是少見。

周彧冷哼一聲:“聽說你兄弟二人,被王越彈劾了?”

張鶴齡也不是要臉的人:“彈劾有什麼大不了的,陛下又不會砍我們的腦袋。”

周彧懶得理他們,正要去仁壽宮,張鶴齡卻忍痛攔住他道:“收糧!你賣不賣?”

周彧道:“一石三錢銀子!你敢買嗎?”

兄弟倆臉上一喜:“成交!”

“???”周彧。

弘治皇帝罰糧三十萬石,這個數字有點嚇人,因為每年夏稅收上來的糧,也不過四百萬石。

糧食籌集完備後,兵部派人押運至寧夏。

嚴成錦把一封書信交到房管事手上:“讓我爹親啟,看後即焚。”

房管事點點頭。

寧夏府,大帳外飄著雪,呼呼的北風灌入口中,讓人說不出來話。

軍營斷糧了,嚴恪松命下屬用大鍋把僅剩的米煮粥,再去草原上挖了一些草根,一同煮熟。

糧倉中沒有糧,誰也不會多吃。

為了穩定軍心,嚴恪松在軍營裡,與大家同吃。

一個副將對著他道:“總兵大人,昨夜,又逃了五百人。”

嚴恪松罵罵咧咧:“本爵爺說了,我那兒子在京城,一定會幫老夫要來糧,為何?因為我兒是狀元,人聰明又穩重,我是他爹,他能不管他爹嗎!這些慫崽子,一個個都不信本官!”

副將苦著一張臉,大人啊,要軍餉哪兒那麼容易?要是能那麼容易,還屯田幹啥呀?

士卒們顯然也不信,總兵大人吹自家兒子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們都習慣了。

副將頹喪著臉:“總兵大人,我等寧願與韃靼人廝殺戰死,吃那韃子的血肉,也不願做個餓死鬼。”

一呼百應,附和聲不斷。

嚴恪松依舊堅定:“本官已上書朝廷,陛下很快就會派糧來了。”

副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