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怯怕道:“是……何哥。”
嚴成錦對著何能道:“罰半年工錢。”
“少……少爺。”何能抱著嚴成錦的大腿,嚎啕大哭,半年的工錢就是十三兩銀子。
“把這些銅盆裡的火,全都滅了。”
春曉和千金連忙去端水,澆到銅盆裡,又是一陣大煙。
嚴成錦到了府外,等瀰漫的煙霧散去後,才回到府中。
府上的人被召集過來,嚴府家規又增多了一條:火禁。
夜裡,
春曉和千金給嚴成錦放洗澡水,嚴成錦問:“何能呢?”
“回少爺,在房中抄書。”
自從嚴府做人小心經普及後,嚴府下人的識字率提高了,至少認得家規裡的字。
連庖廚的大爺大媽也會抄,這是進嚴府當家丁的最低標準。
“出去吧,本少爺要沐浴了。”
春曉和千金低著頭,雙頰微紅,竟有些不捨的樣子,慢慢退了出去。
嚴成錦洗過澡,穿上自制式睡衣,舒適度點滿那種。
明朝的服飾,他如今全都會穿,幾乎不用人動手。
“老高?”
嚴成錦驚了一跳,只見朱厚照推開門火急火燎闖進來。
“殿下這麼晚了,還出宮?”
朱厚照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父皇吃了本宮的黃金米糕,病倒了。”
黑暗料理啊……
“本宮來找汪機。”
宮裡的都是庸醫,朱厚照聽錦衣衛說,嚴成錦找這大夫看過病,能讓老高看上的大夫,自然有過人之處。
說起來,汪機還在劉文泰府上呢。
嚴成錦命人去請汪機。
三人到午門下了馬車,徑直前往乾清宮。
進了門,嚴成錦便看見七八個御醫,圍在床榻前,弘治皇帝面色蒼白,有些憔悴。
張皇后扶著太后在一旁,一臉愁容。
“你們這些庸醫讓一讓。”朱厚照連忙招呼,讓汪機走上前來。
汪機被這陣仗嚇住了,眼前的就是大明的皇帝,如何敢治?
弘治皇帝微微睜著眼睛,被衾掀開一角,給御醫號脈。
“厚照,不可胡鬧。”太后訓斥道。
“這大夫是汪大夫,孫臣專門請來給父皇瞧病的。”
朱厚照把汪機拉到床榻邊,幾個太醫連忙讓開。
張皇后看向嚴成錦,道:“嚴卿家,這是你請來的?”
“回稟娘娘,不如就讓汪大人瞧瞧。”
嚴成錦覺得不應該,弘治皇帝還有三年多的餘壽,這次應該沒有大礙才對。
“一個坊間大夫能比得上御醫?”太后皺著眉頭。
高手在坊間,絕活出草莽。
只有時間才能見證,誰才是醫術最高的人。
嚴成錦知道,毫無疑問是汪機,他治不好,其他幾個大夫也治不好。
汪機坐下來,給弘治皇帝號脈,片刻之後,道:“此乃中毒的跡象。”
“胡說!宮中御膳,皆有人嘗過才奉給陛下,怎會中毒?”太醫駁斥。
“諸類食物,有本身無毒,而混食後成毒者,若不慎食之,可傷腹髒而亂腸胃之氣,可輕可重,各隨其讀為害。”
汪機十分篤定,這就是食物中毒了。
“可有化解之法?”弘治皇帝問道。
從小生在後宮,由太監和宮女撫養長大,他一生見過太多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忠實。
“開一副藥服下便好了。”
汪機寫了一副藥,蕭敬親自送去膳房,催促著煎煮,不一會兒,端著淡金色的藥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