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卿與京城裡的那些老傢伙們鬥了三年多,一直是不分上下,那是因為他們雙方一直相互制衡,誰也不想置誰於死地。

建平帝剛登基,還是需要京城那些老臣子的輔佐的,而以孟祥為首的世家官員們,他們並不是一定要凌駕於建平帝之上,他們只是想維護住他們原本的利益,不想被顧言卿逐步蠶食掉……

而禹州這地方不一樣。

他們遠離京都,不受建平帝鉗制,早就習慣了做土皇帝,他們的地盤不容任何人染指,誰想碰,誰就得死!

所以這一次,他們對顧言卿起了殺心。

“韓松死了,那些賬本又不知所蹤,公子,看來這次,我們是白來一趟了。”

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看起來默默無聞的平叔,嘆息著開口道。

聽到平叔的話,範清明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但是又無話可說。

“禹州的確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今夜,我和平叔就返回京城。”

顧言卿此時也緩緩開口,聲音裡滿是疲憊:“清明,你繼續留在這裡,把後續事情處理一下,我們離開後,你帶著人一定要小心行事,最近不要和禹州官員硬碰硬,另外,你回去好好調查一下韓松的所有人際關係網……我懷疑那賬本,他早就偷偷交託給了別人,找到那個人,把賬本帶回京城!”

“屬下明白。”範清明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他又看了看這滿院子的屍體:“相爺,你先離開吧,我把這裡清理一下。”

“嗯。”

顧言卿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夜,一場大火把這荒涼的莊園燒成了一片廢墟。

而顧言卿和平叔,連夜坐上了離開禹州的客船……

一切,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第二日,晚上。

禹州,梁府。

派出去的人沒有殺掉顧言卿,這讓梁泰有些煩躁。

好在……

顧言卿那邊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能指證他。

“韓家人都死了,那個韓怡玲也是個沒用的貨色,被顧言卿的人殺了也好。”

梁泰一邊下棋,一邊隨口說著。

與他對弈的是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子,相貌與梁泰有五六分相似,這人正是梁泰的弟弟梁仲元。

“那韓怡玲也算是個知情識趣的,滋味兒還不錯,可惜她那個大哥實在是冥頑不靈。”對於韓怡玲的死,梁仲元似乎還有點遺憾。

“哼。”梁泰哼了一聲,自己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遲早要在女人身上栽跟頭。

“大哥,你說……那賬本真的沒了嗎?”此時,梁仲元最關心的還是韓家的那些賬本。

“咱們的人在殺死韓松之前,以他妻兒的性命要挾,他都沒有說出賬本的下落,那賬本,大機率是不在了,又或者……那賬本還在一個人手裡,而那個人一定是韓松生前最看重最相信的人。”

梁泰也想不通,韓松到底會把賬本給誰呢?

“會不會給了他在外面的姘頭?”梁仲元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的開口道。

一旁的梁泰,一臉黑線的看著他:“你會把比命還重要的東西,交給外面的姘頭嗎?”

“那,那倒是不會。”梁仲元一臉尷尬的笑了笑。

“行了,韓家人已經死絕了,就算以後真被他們找出什麼勞什子的賬本,只要我們一口咬定是假的就好。”梁泰不以為意,畢竟在這禹州地界,除了韓松那個不識好歹的傢伙,還沒有什麼人敢與他們作對。

整個禹州,都是他們的地盤。

“還是大哥聰明,韓松的家業我已經找人接手了,這段日子正在盤點他留下的那些家財,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