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蒂固,又遠離京都。天高皇帝遠,他們有什麼不敢的?”顧言卿在一旁緩緩開口,語氣冷厲。

慶雲國幅員遼闊,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陛下人在京城,鞭長莫及,很多政令到達幾千裡之外的其他州郡的時候,就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就拿禹州來說,那裡是整個慶雲國最富有的地方,也是富商雲集貴族林立之地。

那裡的官員相互勾結,自成一派,根本不把其他地方的官員甚至是建平帝放在眼裡。

“禹州……”

建平帝的手微微顫抖,這也是他的心病之一,禹州的貴族比之京城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

禹州那邊是鐵板一塊,很多京官到了那裡都要吃癟,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難道這次……你要親自去禹州?”

建平帝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著顧言卿。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我要先把京城的事務全都安排好了之後,再動身。”

顧言卿繼續說著:“我早前派去的人已經初步掌握了一些禹州官員貪腐的證據,而且他還聯絡到了一個禹州富商,那富商不堪當地官員的壓迫和威逼,願意與我合作,但是他不相信別人,他只肯與我一人當面詳談,我不過去的話,恐怕,他是不會把證據拿出來的。”

“那你是應該去一趟,不過……禹州那邊的勢力想要連根拔起談何容易?連孟祥那個老匹夫多年來都對禹州那邊的派系一點辦法都沒有。”建平帝還是有點擔憂。

他登基以來從沒有認真去管過禹州的事情,就是因為那邊計程車族豪紳們太多,而且距離京城太遠了,一直沒有一個好辦法,能把他們連根拔起。

牽一髮則動全身,鐵板一塊的禹州官員聯盟,讓他一直找不到一個精準的切入口。

“以前是我們找不到他們的破綻,而這一次,卻是個好時機。”

顧言卿說著,突然間燦爛一笑,笑容裡卻沒有絲毫暖意,盡是冰冷殺機。

嘶。

建平帝此時深刻體會到了朝野間流行的那句話了——

顧相一笑,生死難料啊!

不過……

這對建平帝來說,這是大好事。

想到這裡,建平帝的眼神裡滿是激動,他轉過身,走了幾步,從身後不遠處的書架上抽出了一把長劍,遞到了顧言卿的手上。

“這是朕的佩劍,你去禹州的時候隨身攜帶,萬一那邊出了什麼變故,你可用來自保,這寶劍……如天子親臨,可先斬後奏!”

雪亮的劍身上,泛著幽幽寒芒。

顧言卿看著建平帝手中的天子佩劍,突然間抬眸看了建平帝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陛下這寶劍,是否有一天,也會對準……臣的胸口呢?”

建平帝一怔,深深的看了顧言卿一眼:“顧相糊塗了,你是朕的肱股之臣,也是朕的好兄弟,朕這一輩子……絕對不會對你刀劍相向的!”

“是我糊塗。”

顧言卿笑著,接過了那把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