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巖。

年柏宵聽素葉這麼說,心裡別提多難受了,他問素葉,“你真不要我哥了嗎?”

素葉眉間笑得輕淡,“是你哥不要我,是他提了離婚。”

年柏宵心裡更堵了。

他倒真見到了紀東巖,隨著他大哥年柏彥的入獄,他紀東巖倒是發展得如魚得水。

算是撞見的紀東巖,他來找素葉,眼裡是萬般柔情的,尤其是他還從素葉手裡自然而然地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動作別提多嫻熟。

他揍了紀東巖,拳頭挺狠的,他憤怒紀東巖竟然撬他大哥的牆角,又質問孩子是誰的?

紀東巖對他也沒留情,狠狠回了他一拳後冷喝,“他倆已經離婚了,就算素葉跟我在一起也合理合法。”

……

“你那麼急著見你哥,就是想告訴他,他的老婆跟別人跑了,又生了別人的孩子?”

年柏宵醒了之後不想在屋裡待著,覺得悶得要命,於是就想上屋頂,跟陸南深說,“你想驗證成果的話就跟上。”

客棧屋頂之所以鮮少人上就是因為麻煩,要麼爬樹順到屋頂,要麼從陽臺翻過去。

年柏宵乾脆利落爬樹上了屋頂,他想著就陸南深帶著傷的現狀,哪怕從陽臺翻過來都是件挺費體力的事。

是,他現在心情就是很不爽,就是想折騰一下陸南深,誰讓陸南深那麼欠兒拿他做實驗了?

不想,年柏宵剛爬上了屋頂,就見個梯子搭上來,然後陸南深爬梯子悠哉哉地上了屋頂,不費吹灰之力。

年柏宵無語了,客棧有梯子啊?

之前見杭司爬樹上屋頂,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客棧沒梯子。

陸南深就跟半點未沾塵埃似的,慢悠悠地往他身邊一坐,“說吧。”

說就說,年柏宵也沒覺得自己的經歷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陸南深問完那句話就被年柏宵狠狠瞪了一眼,“不可能!我大哥很在乎素葉!”

陸南深見他挺激動的,連連示意他冷靜,小點聲,指了指耳朵,“沒戴耳機上來,所以你正常音量就行。”

年柏宵眉頭皺得跟什麼似的,良久後再開口時倒是放低了音量,“還有那個孩子……”

陸南深偏頭看他。

“絕對是我大哥的。”年柏宵十分肯定。

陸南深不理解了,“那你到底為什麼生氣?”

年柏宵嘆,他生氣歸生氣,但更多的是著急和失落。

“我哥不知道孩子的事。”他強調,狠狠咬牙,“紀東巖也不會告訴他,卑鄙無恥的傢伙!”

陸南深明白了,年柏宵見不到他大哥,所以也沒法告訴他外面發生的事。

想了想,陸南深說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啊,你大哥是個很有遠謀的人,所以很多事他可能都安排好了,只不過沒讓你知道而已。”

“我是他弟弟!”

陸南深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四個字,“關心則亂。”

說完這四個字,心底就隱隱地後悔……

果然,年柏宵煞有其事地說,“我知道,你說的是關羽吧,桃園三結義我聽過,但他們沒血緣,我跟我大哥是親生的。”

陸南深挑眉,想了想,“嗯”了一聲。

良久後,年柏宵才又說,“我覺得我像個廢物。”

陸南深看著他沒說話,只做傾聽。

“我幫不上任何忙,在大哥坐牢的事上,在年家的生意上。”年柏宵耷拉著腦袋,嗓音低而沉,明顯的在壓抑著情緒。

這才是他的真實想法,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因為他的無能為力,他懊惱並且深深自責。

向來灑脫的大男孩,在這一刻情緒崩塌。

陸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