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洲提出來的的確是最笨的辦法,卻也是最牢靠的辦法,入山無非兩條路,然後是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兩條路入山之後南轅北轍,另一種可能是兩條路能匯成一條路,顯然後者更皆大歡喜。

但陸南深給出了不樂觀的看法。

“兇手很瞭解我們中的人,所以不會不清楚年柏宵是車手,就算路上遇上阻礙,以他的能力也會搶回不少時間。既然一切都在他的預判裡,他怎麼會想不到我們能用這種辦法。”

杭司迅速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了,“你是想說就算我們進去走上20分鐘車程,也未必能找到姜愈?”

陸南深點頭,“這種可能性很大,因為聲頻開始就是車輛行駛聲,無法確定起點。”

這種情況下事情就會變得棘手。

孟姑山裡究竟有多大就連當地人都說不準,不能漫無目的地一直往前找。

那問題就又繞回來了。

“還是要確定方向。”年柏宵說。

就是眼前面臨的問題,一南一北的路,走哪條?哪怕不能百分百,也必須要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才行。

“或許,我們可以走南路。”杭司輕聲說。

陸南深低頭看她,問為什麼。杭司說,“我相信你的判斷。”

按照當初兩人的不同意見,再到實地勘察來看,陸南深在聲頻裡聽出來的是南路,杭司則相反。

陸南深聽杭司這麼說,心裡自是溫暖,但情況特殊,他們沒有試錯的機會。便輕聲說,“我們還是要重新確定一下才行。”

重聽一遍肯定沒時間,冷不丁的陸南深想到了一個關鍵,他看向年柏宵——

“聽車輪聲你能判斷出車輛拐彎方向,對吧?”

年柏宵想都沒想,“當然,不過要聲音很清晰才行,我就是個正常耳朵。”又看向他,“你不是也能聽出來嗎?”

否則當時怎麼斬殺的其他車手。

“我聽出來的和你用經驗判斷出來的不一樣。”陸南深說了關鍵,“聲音不清晰好辦,我可以把車輪的音軌單獨拎出來。”

這些基本軟體都是陸南深在手機裡必備的。

二十分鐘聲頻不能全都讓年柏宵去篩選判斷,畢竟分歧在最後的部分,所以音軌就提了最後一分鐘。

年柏宵聽聲音的時候回了車上,車窗和車門一關周遭都安靜。

就像是年柏宵剛才說的,他只是個普通的耳朵,所以在透過車輪聲去判斷行駛方向時沒陸南深那麼快速,而且出於謹慎,他來回來地聽了好幾遍才敢確認。

透過最後車輪行駛的聲音,年柏宵給出的判斷是南路。

跟陸南深的判斷一樣。

方笙問,“那就是南路了?”

三個人的意見,兩個人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

杭司沒意見,畢竟她一早就表明她更相信陸南深的判斷。可陳葉洲有所遲疑,三個人,三個判斷標準。陸南深是透過聲音直覺,杭司是透過聲頻的震動,年柏宵則是透過經驗判斷。

陸南深能理解陳葉洲的想法,他同樣也有遲疑,雖說年柏宵的判斷跟他一樣,但也不是百分百能保證,而杭司呢,她的感覺也幾乎沒出過錯。

這不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問題。

陳葉洲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樣吧,我覺得笨方法還得用,只不過這次我們有了側重點。南路派主力過去,再分幾個人趟一下北路,中間時刻保持衛星電話的暢通,南路一旦有發現就通知北路的人撤回南路。”

其他幾人沒什麼意見。

既然北路只是備選的話,那陸南深和年柏宵都會將重心落在南路上,杭司和方笙也必然要跟著陸南深和年柏宵。

陳葉洲知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