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要是廢了你養我嗎?”

杭司心裡險些一趔趄,“你、你叫我什麼?”

陸南深嘴角微微一揚,笑得可綠色無公害了,“我是覺得咱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連名帶姓叫你特別不禮貌。”

認識……一段時間了?

也就十個手指頭伸出來都不到的天數吧?杭司突然覺得眼前這大男孩是不是對“一段時間”這個概念有所誤解?

所以其實,還可以維持一下禮貌的。

見她不語,陸南深眼角眉梢明顯染上幾分失落,“你不喜歡被人這麼叫?那我……”

“也不是。”杭司見狀於心不忍,解釋,“就是不大習慣。”

她還是習慣別人連名帶姓的叫她,有距離感終究是好事。一旦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近了,心中的掛礙也就多了。

陸南深聞言一掃眉間憂慮,嘴角是上揚的弧度,“所以我剛才想說,如果你不喜歡別人這麼叫你,那我以後就這麼叫你,你聽習慣了就好了。”

杭司:……

是她會錯意了。

微微眯眼打量著陸南深,這人挺有心眼啊。

決定不糾結名字的事了,她一清嗓子,“你不接鑰匙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身手呢。”

陸南深一挑眉,“我也是有點本事在身的。”

杭司心說,幸好你沒說出“為了你我拼盡全力”這類話,否則她不但不知道怎麼接話還會被他弄得很緊張和不自在。

他這麼一說,她反倒輕鬆了不少。

“你這隻手呢,”杭司接上他剛才的話題,“真要是廢了你找年柏宵,他是始作俑者,而且他是賽車手挺能賺的,養你一個綽綽有餘。”想了想又說,“或者乾脆你就訛他一筆,就說你手廢了。”

陸南深被逗笑,“那我試試,估計他沒那麼好騙。”

“你這手上保險了吧?”杭司想到了關鍵。

“手的保險還好,耳朵是重保。”陸南深告知。

杭司瞅著他,感嘆,“好矜貴的耳朵啊,這麼一比,手真是不值錢了。”

陸南深:……

“所以,這設計圖是有什麼問題嗎?”杭司敲了敲桌上的圖紙,從他的耳朵轉到了正題,主要是她覺得他這麼靈敏的耳朵做起歃血哨來手到擒來,她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他什麼。

圖紙有一處被他標了記號,杭司也是剛剛看了許久才看明白,被圈上記號的位置看著不起眼,卻是十分的舉足輕重,像是所有制作的樞紐,開啟了樞紐,歃血哨才能順利完成。

陸南深見她的目光就落在標記處,微感驚訝,問她,“你完全能看得懂?”

杭司點頭,“但是你做標記這個位置,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她甚至連自己的那隻哨子結構都沒仔細揣摩過,看了設計圖後方才得知一二。

陸南深卻說,“這一處只有你才能幫我。”

杭司聞言詫異,“我的聽覺沒你那麼靈敏,怎麼幫?”

“跟聽覺無關。”陸南深將設計圖拿過來,指了指設計圖上的標記,“這一處無法靠聽覺完成,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頭骨難得,我不能出半點岔子。”

杭司看著他,遲疑,“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陸南深與她目光相對,沒馬上告知答案。但杭司覺得他的眼神裡有了然一切的智慧,深邃又淵廣,卻叫她有些無所適從。她心底深處漸漸遊走一絲預感,轉眼就變得清澈。

“判斷沒錯的話,你聽遠端靠的不是聲音,而是物體與物體間接觸所產生的震動。”陸南深嗓音很輕,但語氣很堅決。

杭司一怔。

雖然她剛剛就有預感他能提到這件事,但就這麼被他清晰地說出來,她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