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踏步上前仔細端詳長笛,好半天倒吸一口氣,指著長笛,“不、不是我的那支!”

竟被人換了長笛卻不自知。

“確定?”陸南深問。

長笛兄頭如搗蒜,“我那支長笛底部挺隱晦的位置有個磕,挺小的磕,這支沒有。”

陸南深這就能想明白了,如果是被換了長笛那就說得通了。長笛兄惶惶不安的,問陸南深,“怎麼回事啊?”

他也自認為沒得罪過誰,到底誰這麼歹毒?竟在樂器上動手腳。

陸南深眉間似有思考,沒回答他的話。視線落在鍵盤和大提琴上,現如今還有兩樣樂器沒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鍵盤手一瞧這架勢,趕緊離那鍵盤八丈遠。就這麼一個舉動陸南深看出了門道,問他,“不是你自己的鍵盤?”

鍵盤手趕忙回答,“不是我的,就是學校的我臨時拿來用了。”

陸南深走到鍵盤前,杭司見狀提醒他小心。他微微點頭,又問鍵盤手,琴是隨便拿的?

鍵盤手點頭,“琴房裡配了好幾架,我跟學校申請了之後隨便拿了一架出來的。”

他自用的擱家放著呢,比學校的要大要重的多,主要用來做做曲子,學校的電子鍵盤精小簡易,大多是用來輔助主樂所以方便攜帶。

陸南深瞭解了。

試琴的時候陸南深要大家出去或者捂上耳朵,他自己則重新把耳塞戴好。杭司見他塞耳塞,她的耳朵都跟著疼了,輕聲跟他說,“你告訴我怎麼試,我來吧。”

陸南深態度很堅決,沒讓她碰琴,他說,“鍵盤有問題的機率不大,所以不用擔心。”

可即便他這麼認為,還是讓杭司站得遠一些。其他人也沒離開這間教室,雖然事情詭異,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這個時候走出教室大門相當於慫蛋。

陸南深修長的手指搭在鍵盤上,黑白鍵挨個彈過。就這麼簡單的試鍵動作,大家看在眼裡,心知肚明這人是相當專業了。手指相當靈活,行雲流水且手速極快,哪怕只是最基本的試音,彈出來的感覺都跟尋常琴手不一樣。

鍵盤沒問題。

鍵盤手的冷汗都下來了,見沒事,抬手抹了一把額頭。

只剩大提琴了。

大提琴手沒讓陸南深插手,坐在那很肯定地說,“我的琴沒被人換琴絃,也沒被整體調包,琴沒問題。”

態度相當肯定。

陸南深打量著他,與此同時杭司也看向這位大提琴手。她對他多少有點印象,就是在外面勸說白濠的那個人,相對長笛兄和鍵盤手來說,大提琴手始終很沉穩。

這人看著挺不一樣,杭司在想。

而且長相不賴,頭髮微長,就那麼披散著,有股子頹廢的帥氣,眼神自帶憂鬱,年齡看著能比白濠他們幾個大點。

這類男生會招不少小姑娘喜歡,被他們身上這股子憂鬱氣質所吸引。

“姜愈。”意外的,陸南深叫出了他的名字。

杭司在旁聽得清楚,一愣,這是認識?

姜愈聞言並沒驚訝,抬眼看他。兩人對視了少許,姜愈說,“我知道你耳力非常,但我這把琴真沒問題。”

“確定?”陸南深也沒驚訝姜愈知道他的情況,就是淡淡問了句。

姜愈點頭,“確定。”

陸南深說了聲“好”,然後竟也不驗他的大提琴了。

白濠見狀心有不安,跟姜愈說,“還是驗驗吧,萬一有事呢。”

姜愈微微抬臉,目光從垂下來的劉海中洩露出來,“我說沒事就沒事,我自己的琴我能聽出來。”

白濠的臉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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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絃能殺人,長笛再高半音就會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