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停在了老宅門口,三人高的如意門前站著迎接的人,走上前拉開車門。

“先生,夫人。”

率先回應他的是小孩興奮的聲音,後座上的小傢伙揮著手朝外看,那人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又恭恭敬敬的叫道:“小少爺。”

戎晚晚更樂了,好像知道這聲“小少爺”是在叫他一樣。

“先生,需要嬰兒車的話……”

“不用。”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經下了車,一把將小傢伙抱了出來。

迎接的人退到旁邊,聽到車裡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晚晚的帽子。”

男人很聽話的伸手取出來,給小傢伙戴好,紅彤彤的醒獅帽包裹著他圓圓的小臉,喜慶得很。

不多時,青年也從車上下來了,迎接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是意料之中的人,但又哪裡都不一樣了。

比起六年前見到的那次,似乎更加纖細漂亮,身上多了種說不出的韻味,正走著神,他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

是走在青年身後的一個孩子,視線冰冷的掃了過來,警告著他那些並不太禮貌的窺探目光,迎接的人一個激靈,恍然間看到了曾經的家主,那張臉實在太過相似。

他連忙低下了頭,心跳如擂。

其實這裡的很多傭人早就聽說過先生的孩子,當時只知道比小戎總家裡那幾個成器,卻不曾想是如此的樣子,活脫脫是先生的翻版。

那先生現在的舉動也就不難理解,寵不寵愛都是其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多半就是下一個繼承人,明擺著是給戎家那些不安分的人看。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他們彎彎繞繞的心思想得太多,習慣了揣摩家主的心思,卻不知道這次家宴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寄厘腦子也不鈍,自然知道會有無數人把目光投向他,但他並不是來耀武揚威或者找場子,所以也不在意,更不會記在心裡,曾經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甚至惡意更大,他早就習慣了。

又或者說是無所謂了,因為有戎縝在他不需要擔心什麼。

唯一有些控制不住的只有戎縝本人,不知道是受了他早上哪句話的刺激,還是怕他不自在不開心,從進到大宅開始就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邊。

江寄厘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面說他什麼,哪怕有時候過分了也會依著他。

大宅的人不少,江寄厘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在老太太身邊玩鬧的兜兜,戎蕎攏著耳邊的頭髮在和老太太說話,抬眼之間就注意到了他們,立即起身迎了過來。

“二嫂。”她熱情的伸手挽住江寄厘的胳膊,笑道:“本來還說等晚晚週歲宴的時候去看他們,現在巧了……早早,晚晚,有沒有想姑姑呀?”

戎蕎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大宅裡的人都聽到。

戎蕎是戎家的千金,而且是兄弟姐妹裡唯一和戎縝有走動的人,她的態度很大一部分能代表戎縝的態度。

一干人謹慎的住了嘴,望著門口抱著孩子的男人。

說不怕是假的,哪怕現在這位身上駭人的煞氣收了不少,但依然足夠讓人膽戰心驚,戎家這幫人對這個瘋子的恐懼早就刻在了骨子裡。

只是默不作聲觀察了會,還是覺出了不對勁……也不是不對勁,是總覺得這位曾經手段狠辣雷厲風行的掌權者好像變了太多。

他緊緊拉著身旁淺笑的青年,眉眼冷而懶散,但這股冷意與不耐只是他對所有戎家人的態度,和青年無關。

江寄厘笑著說了句:“當然了,前幾天早早還說兜兜也要過生日了,想去看看。”

戎蕎捏了捏江崇的小臉,親暱的拉住他,然後看向瞪著眼睛的小傢伙:“晚晚,也給姑姑抱抱好不好?”

戎晚晚特